“这也不可,那也不可,那该如何处置?”
“其实不难!”阿依慕笑道:“汗王倒不如直接赐婚阿墨,同时断了沙罗王爷和贝支二人的念想!这样做绝对公平,免生二人的嫌隙。”
汗王一脸狐疑地看了看阿依慕,问:“如此对沙罗多、贝支而言倒是公平,但沙罗多、阿墨之间,或者贝支、阿墨之间难道就不生嫌隙了么?”
阿依慕摇头道:“阿墨不同,乃是汗王义子。虽然汗王一直视如己出,但外人看来,义子就是义子。别人姑且不谈,就说沙罗王爷,汗王以为,在他眼里,都是弟弟,贝支和阿墨能一样吗?”
“嗯……或许不同,那又如何?”
“沙罗王爷是个志在千里的人,绝不拘泥于小情小爱,否则岂会至今独身?他若跟贝支一样,对小夕一往情深,汗王岂会看不出来?赐婚阿墨,对沙罗王爷的刺激反而小些,过一段时间,他便放下了。若退了他的婚事反赐与贝支,那便不好说了。”
阿依慕故意加重语气道:“有时候,亲兄弟较劲才最可怕。”
“那贝支呢?”汗王道:“贝支一往情深,赐婚阿墨,不就生了他俩的嫌隙?”
“自然不好受。但是……”阿依慕说:“那日回去,车掌军和奴家说过,阿墨贝支掷矛那一节,阿墨刻意让了贝支。汗王也是习武之人,想必也看出来了。”
汗王轻轻点头。
“贝支从小与阿墨情同手足,一起长大,阿墨让他,他岂会不知?贝支为人厚道,小夕本就是阿墨让与他的,赐还阿墨,想必贝支可以接受。”
汗王默默思考着。阿依慕趁热打铁道:“阿墨是车掌军爱徒,情同父子;又与小夕年纪相仿,这些年来,他们三人早已亲如一家。汗王若是顺水推舟,真真恩赐了他们一家之实,传扬出去,绝对是流布于世的一段美言佳话!”
阿依慕却不曾想,最打动汗王的,竟是这段话。汗王当即一拍大腿,朗声道:“言之有理。如此一来,车合烈这老家伙,应该也会很高兴吧!”说完,便朗声大笑起来。
阿依慕看着汗王开怀的样子,心中盘算,姐夫今年四十三岁,汗王大他十余岁,已快到花甲年纪。
“姐夫正值壮年,却只因相识多年,在汗王口中,都成了老家伙了。”阿依慕望着汗王,暗自伤感道:“驰骋大漠的一代英雄,如今双鬓已白,心地柔软了几分,言语也和善不少……汗王真的是老了。”
汗王打断阿依慕道:“阿掌事,本汗就依你所言,退了沙罗多的婚事。不过,三日前刚刚比的武,马上主持退婚,传出去也太过儿戏,王族面上也不好看!要不然……再过一个月吧,阿掌事再耐心等等。”
“汗王说的是!这一点,奴家也是知道的。奴家代理车师前部政事,身为女子故,与诸多国家帝后王妃颇有交情。若汗王不嫌弃,奴家愿趁这段时间,为沙罗王爷寻觅一名美貌聪慧的公主,主持退婚之日,重新为沙罗王爷订婚可好?”
“好极,好极!沙罗多若定得新的婚约,退婚就更说得过去!这沙罗多的婚事,也是本汗一块心病啊!有劳阿掌事费心。”
“若能为汗王分忧,促成沙罗王爷的终身大事,奴家不胜荣幸,何言劳心?”阿依慕笑着提醒:“若奴家这边觅得良人,还望汗王不忘退婚之约,早做安排!”
汗王正色道:“阿掌事放心,君无戏言!”
阿依慕跪谢,出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