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墨看贺兰霜露出破绽,挺矛便刺,却着了贺兰霜的道儿。
只见贺兰霜柳腰轻摆,轻松躲过这一矛,旋即合并双手,将一对鸳鸯匕首拢成剪刀模样,剪住矛头,用力夹死。阿墨一愣,忙回拽长矛,贺兰霜却不使劲儿,只顺着阿墨的力道往阿墨身边跳来。
“不好!”车合烈心中一惊,想起交河卫战之时,自己正是用这相似的方法毙杀了匈奴右大将淤壶……
还好贺兰霜没有扬手去抹阿墨的脖子,只是紧握靠上的匕首,“唰”地一下,沿着矛杆划拉上去,刮出星火点点——反应若迟片刻,握矛的手指就会被削掉几根!
阿墨急忙松开前手,矛头“嗒”一声坠到地上。贺兰霜乘势抬脚,狠踩矛杆,猛的一下,阿墨后手也抓拿不住,杆尾脱手,“啪”一声直拍到阿墨左脚面上。
阿墨龇牙咧嘴,抱住左脚,正要揉搓,贺兰霜已经攻了上来。阿墨倒地一滚,刚刚站起,未待直身,只听得贺兰霜厉声一喝“走”,两柄匕首一上一下同时飞来!阿墨侧头躲过上面一柄,却未能躲过
车合烈心道:“真是个冰雪聪明的狠辣姑娘。那夜教她同时出手三镖,今日她便同时飞掷双匕,用到徒儿身上。看来是记住了我的话,回去练了……”
阿墨跪地,一手捧腹,一手捂脚,不能再战。贺兰霜走了过来,拾起匕首,蔑笑一声对阿墨道:“你看,我就说嘛,你比你师父差得远了。”
阿墨尴尬不已。连输两阵,尤其输给一个姑娘,忽然觉得有点儿懊丧,以至于精彩绝伦的决赛都无心观看,只知道阿柴受腰伤影响,进攻不利;贝支遇强不弱,稳守反击。两人最终苦战多时,打成平手。
四场战毕,阿柴、阿墨、贝支、贺兰霜四人在场下站定,等待司仪宣布最终名次。
“贝支,比武并列第一得4分,射箭无分,按例褫夺‘车师勇士’争夺资格;
肖离墨,比武第四得1分,射箭第一得4分,总得分5分,名列第三;
贺兰霜,比武第三得2分,射箭第二得3分,总得分5分——因与肖离墨比武胜出,名列第二;
本届卓达大会武魁——柴里木,比武并列第一得4分,射箭第三得2分,总得分6分——荣登首席!”
交河城北,尘埃落定。这片埋藏忠骨的土地上,逝去的英魂和活着的人们一起,见证了年轻的车师勇士又一次诞生!
掌声涌起,经久不息,如吟咏的壮丽乐章,此起彼伏;又如百川之归于沧海,浩浩荡荡!
“恭喜柴哥!恭喜墨哥!”阿柴、阿墨、贝支三人抱在一处,贝支连声道贺。
随后贝支又走到贺兰霜身前,鞠躬作礼道:“贺兰姑娘,恭喜了!”
贺兰霜叹息道:“贝王爷,你属实是可惜了。若非左手乏力,不就弓矢,这车师勇士本该有你一席。”
贝支说:“贺兰姑娘不必安慰,贝支无事。贝支手残,可不配做车师勇士,能战到四强,已经心满意足,欢喜无比!”
贺兰霜杏眼窥了一下阿墨,揶揄道:“贝王爷莫要妄自菲薄。脑残都能做车师勇士,手残如何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