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有人开始鼓掌,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最后连成一片轰鸣。
陈默望着台下攒动的人头,忽然激活了系统的百日连签奖励——武道真眼。
他看见漫天青气里,那些阴云正在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缕缕暖黄的光,像极了灶膛里跳动的火苗。
起锅!
苏清漪挥下令旗。
十二口小锅同时沸腾,蒸汽裹着饭香冲上云霄。
陈默望着那团裹着饭香的白雾,想起系统签到时获得的天子望气术——这团气,分明是国泰民安的祥瑞之象。
分饭!
柳如烟带着监察院的人端着陶碗跑下高台,沈归舟扶着老人,程雪帮着盛饭,苏清漪亲自给最前面的老妇递了碗。
陈默站在高台上望着这一切,忽然觉得三年前那个被人扔在相府门口的寒酸书生,终于在今天,把这锅饭,搅成了天下人的团圆。
陈郎。苏清漪不知何时站到他身边,手里端着碗饭,尝尝?
他接过碗,米香混着若有若无的清和米气息,暖得人心尖发颤。
远处传来孩童的笑声,有人举着碗喊:这饭里有我家灶火的味道!
陈默望着漫天飘飞的饭香,忽然轻声道:清漪,等这锅饭的热气,飘到祖祠的香案上时......
我们的天下,就真的稳了。
(本章完)## (续)
监察院暗房的烛火忽明忽暗,柳如烟捏着半块焦黑的信笺,指甲在羊皮纸上掐出月牙印。
信里的朱砂字还带着墨香——亥时三刻,御灶下埋怨脉雷,引民气为凶兆。
她忽然笑出声,银铃耳坠撞在青花瓷灯上,碎成一串脆响。
来呀。她对着阴影处招招手,两个黑衣卫从梁上翻下,把这信原样封好,再往反民气同盟的密道里撒点引路粉她指尖蘸了蘸案上的金粉,在信背画了道火纹,告诉他们,御灶下第三块青石板松了,正好藏雷。
黑衣卫领命要退,她又补了句:再给程姑娘送份礼——她从袖中抖出叠黄符,净火符阵的阵眼图,让她把雷埋得越深越好。说到最后,她眼尾上挑,等他们按动机关......她屈指弹向烛火,火星炸响,监察院的镜审台会替天收了他们的罪证。
同一时刻,祖庙的青铜灯树被夜风吹得摇晃。
沈归舟跪在蒲团上,手中《民祀仪典》的绢帛被攥出褶皱。
他抬头望向夜空,忽觉后颈发凉——三十六颗星子正缓缓连成一线,银芒如剑,直刺祖庙后的碑林。
列位大人,读!他颤声喝令,礼官们慌忙捧起新撰的仪典。
当民以食为天,天以民为眼的诵读声撞破夜雾时,碑林方向传来的轻响。
沈归舟转头,只见那尊立了百年的清廉侯石像,左眼竟沁出一滴血泪,顺着腮帮砸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小的红雾。
先贤哭了!不知哪个守庙的小沙弥喊出声。
跪在庙外的百姓地全趴下去,额头抵着沾露的草叶。
有白发老妇抹着泪念叨:当年我爹在灾年偷了半袋米,是清廉侯在梦里说饿肚子的百姓不算贼......她的声音被风吹散,却像火星落进干草堆,等这一天太久了的私语很快漫过整座祖庙。
沈归舟摸着石像上的血痕,掌心传来灼烧般的温度。
他忽然明白陈默前日说的要让祖训活过来——不是刻在碑上,是流进百姓的骨头里。
大典当日的御街,人声比鼎沸的油锅还热闹。
十二口小锅的蒸汽裹着百种米香冲上云霄,在天空凝成乳白的云。
苏清漪站在高台下,望着皇帝踩着红毯走来,腰间玉圭上的受命于天四个篆字被阳光照得发亮。
起勺。皇帝接过金漆木勺时,目光扫过台下攒动的人头。
第一勺搅向东南方,敬天地滋养;第二勺转向西北,敬农夫躬耕;第三勺悬在半空,他忽然顿住——人群最末尾,有个穿青布短打、拄着木杖的身影。
阿默叔!
不知哪个扎羊角辫的小丫头喊了声。
原本安静的人群突然炸开,请阿默叔落座的呼声像滚石下山,越聚越响。
卖炊饼的王阿婆挤到最前面,她脸上的皱纹都笑成了花:三年前要不是阿默把相府的剩米攒给我们,我那小孙子早饿坏了!
陈默望着眼前的浪潮,喉结动了动。
他记得三年前跪在相府门口时,也是这样的人潮,只不过那时的声音是吃软饭。
他摸了摸腰间——那里还别着当年劈柴用的斧头,木柄被掌心磨得发亮。
诸位。他举起木杖,人群瞬间静得能听见铜锅里米汤的咕嘟声。
他弯腰接过皇帝递来的饭碗,吹了吹飘着油花的热气,低头咬了一口。
米香混着清和米的甘冽在舌尖炸开,他闭了闭眼,想起昨夜在祖祠与沈归舟的对话:这饭里煮的,是兵卒的血、绣娘的汗,还有小叫花子的笑。
这一口,值了。他轻声说。
碗底忽然泛起金光。
残留的米粒脱离瓷碗,像被无形的手托着,缓缓沉入脚下的泥土。
百姓们地发出惊呼,有眼尖的发现,米粒落处的青石板上,竟生出了极小的绿芽。
苏清漪站在高台上,望着陈默发顶的碎金阳光,忽然想起三年前他蹲在偏院擦铜盆的模样。
那时他的影子缩在墙角,现在却像棵大树,把整个人群都拢在了树荫里。
三日后的清晨,晨雾还未散尽。
几个扫街的役夫路过城门口的回音碑,其中一个突然揉了揉眼:碑......碑上的字变了?
其他人围过来,只见青黑的碑面上,新刻的民气值三个大字泛着玉色光泽,后面的数字还在缓缓跳动——
突破古籍记载极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