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道上混了几十年,吃遍了山珍海味,却觉得这口带着面香的馒头,比什么都实在。
远处,蒋先生站在高楼的阴影里,看着重建的药厂,脸色阴沉。
身边的洋人顾问递过一份电报:“先生,伦敦那边同意支持我们,只要毁掉联义堂,新界的地盘就归您。”
蒋先生接过电报,指尖用力到发白。
他看向药厂门口那面随风飘动的红旗,那是夏天今早特意挂上去的,红得刺眼。
“知道了。”他扔掉电报,“通知下去,今晚行动。”
夜色渐浓时,夏天收到了刀疤强的消息:“夏哥,发现十四K的人在附近聚集,带了家伙,看样子是要来硬的。”
夏天站在玻璃幕墙前,看着外面渐渐亮起的街灯。
周明留下的文件还在口袋里,温热的。她拿起对讲机:“龙爷,准备好了吗?”
“早等着了。”
龙爷的声音带着笑意,“我的人已经把他们包围了,就等你下令。”
夏天深吸一口气,推开大门。
外面,十四K的人举着砍刀冲过来,却被突然亮起的探照灯照得睁不开眼。
龙爷的人从两侧包抄,联义堂的弟兄们拿着消防水枪,里面掺了辣椒水,对着人群猛喷。
混乱中,夏天看到蒋先生想跑,她追上去,一记勾拳将他打倒在地。
蒋先生抬头,眼里满是不甘:“你到底是谁?”
“我是夏天。”她蹲下身,拿出周明给的许可文件,拍了拍他的脸。
“一个只想好好做生意的人。可惜,你总不让我如愿。”
警笛声由远及近。
这次,来的不止是港岛的警察,还有穿制服的内地干警,周明提前协调好的,跨境联合执法。
蒋先生看着亮闪闪的手铐,终于瘫了下去。
第二天清晨,夏天站在新车间的玻璃墙前,看着阳光照进来,映得满地狼藉都温柔了几分。
刀疤强跑进来,手里拿着份报纸:“夏哥,你看!报纸都在夸咱们呢,说联义堂是‘新界之光’!”
夏天接过报纸,头版是她和龙爷站在药厂前的照片,标题写着“跨界合作,共促民生”。
她笑了笑,看向窗外——阿婆带着街坊们来送锦旗,上面绣着“医者仁心”。
龙爷走过来,递上一杯茶:“下一步,真要去云南建基地?”
“嗯。”夏天抿了口茶,“那里的气候适合种三七,我已经让人去考察了。”
“算我一份。”龙爷看着她,“我也想看看,你说的‘生路’,到底能走多宽。”
夏天望着远处的海面,晨光正从海平面升起,把海水染成金红色。
那些曾经的刀光剑影,终将被药材的清香覆盖。
那些暗夜里的厮杀,终会变成车间里机器的轰鸣。
而她,夏天,不再是那个在笼屋里挣扎的少年,也不是靠拳头说话的社团大佬。
她是联义堂药材加工厂的负责人,是架起两地桥梁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