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穿着黑色背心的壮汉冲了进来,为首的脸上有块刀疤,正是十四K的头马“疯狗强”——上次被抢了白丸子的豹哥是他的拜把子兄弟。
“夏天在哪?”疯狗强手里挥着砍刀,“敢动我十四K的货,今天就让你这破厂关门!”
老药工和两个徒弟吓得躲在机器后面,刀疤强立刻挡在夏天身前:“疯狗强,这是联义置业的地盘,你敢撒野?”
“联义置业?”疯狗强狂笑,“不就是个捡破烂的社团吗?今天我不仅要砸厂,还要把你这小白脸扒层皮!”
夏天突然笑了:“别急着动手,尝尝我们厂的新产品?”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醒脑糖”,扔了过去,“薄荷味的,挺甜。”
疯狗强的手下以为是糖,捡起来就往嘴里塞。
疯狗强虽然警惕,但看夏天一脸平静,也捏了一颗放进嘴里,还咂咂嘴:“味道不错,就是……”
话没说完,他突然觉得浑身不对劲,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手里的砍刀“当啷”掉在地上,开始原地打转。
他的手下更惨,有的抓着头发嘶吼,有的在地上打滚,场面一片混乱。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疯狗强惊恐地看着夏天。
“醒脑糖,专治各种不服。”夏天捡起地上的砍刀,扔到他面前,“现在,还想砸厂吗?”
疯狗强哪还敢说半个不字,带着手下连滚带爬地跑了,连掉在地上的砍刀都忘了捡。
老药工和徒弟们目瞪口呆,过了好半天才爆发出欢呼:“夏哥太厉害了!这药比枪还管用!”
夏天却没放松:“他们肯定会回来报复,阿杰,把那些加了巴豆粉的糖装成礼盒,送到十四K的堂口,就说是‘联义药业’的见面礼。”
刀疤强眼睛都直了:“夏哥,这是要彻底撕破脸啊?”
“撕破脸才好。”夏天擦了擦手上的药粉,“十四K在新界的地盘,我早就看上了。”
果然,第二天下午,十四K的坐馆“蒋先生”派人来了。
来的不是打手,而是个戴着金丝眼镜的斯文男人,自称是蒋先生的律师:“夏先生,我们蒋先生想请你吃个饭,谈谈合作。”
“合作?”夏天挑眉,“我和疯狗强已经‘合作’过了。”
律师推了推眼镜:“疯狗强不懂事,蒋先生已经罚了他。十四K在新界有十几家药店,要是联义药业愿意供货,我们可以给出市场价三成的利润。”
夏天笑了:“蒋先生倒是会做生意。但我有个条件——十四K退出新界的药材市场,以后那里的药材,由联义药业统一供应。”
律师显然没料到她胃口这么大,脸色变了变:“我会把你的条件带给蒋先生。”
送走律师,刀疤强忧心忡忡:“夏哥,蒋先生是老狐狸,这顿饭怕是鸿门宴啊。”
“鸿门宴也得去。”夏天看着刚生产出来的“醒脑糖”,“正好让他们见识见识,联义药业不是好惹的。”
赴宴的地点在新界的一家豪华酒楼。
蒋先生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穿着丝绸马褂,手里盘着核桃,看起来像个教书先生,根本不像社团坐馆。
“夏先生年轻有为啊。”蒋先生端起酒杯,“听说你用几颗糖就打跑了疯狗强?”
“雕虫小技,让蒋先生见笑了。”夏天也举杯,“我这人喜欢直来直去,药材市场的事,蒋先生考虑得怎么样?”
蒋先生放下酒杯,脸上的笑容淡了:“夏先生知道十四K在药材市场混了多少年吗?三十年。你一句话就让我们退出,是不是太霸道了?”
“霸道?”夏天拿出一包药粉,撒在桌上,“蒋先生看看这个。”
那是她用艾草和曼陀罗花粉调的药粉,闻着清香,却能让人产生幻觉。
蒋先生的脸色微变:“夏先生这是在威胁我?”
“是提醒。”夏天收起药粉,“十四K的药店卖的那些‘安神药’,成分根本不合格,真要被查出来,蒋先生觉得总华探长会帮谁?”
这话戳中了蒋先生的软肋。
他的药店确实卖过违禁药,一直靠着打点警察才没出事。
“药材市场可以让给你。”蒋先生沉默了很久,“但联义药业要给十四K的药店供货,而且价格必须是成本价。”
“可以。”夏天一口答应,“但我要蒋先生帮个忙——把你手里的西药渠道让给我,我想做点正经的西药生意。”
蒋先生深深看了她一眼,最终点了点头:“成交。”
离开酒楼时,刀疤强还觉得像做梦:“夏哥,咱们真的拿下新界的药材市场了?”
“不止。”夏天看着车窗外的霓虹灯,“从今天起,联义药业不仅做中成药,还要做西药,以后还要建自己的研发室。”
刀疤强似懂非懂,但他知道,跟着夏哥,总有惊喜。
回到药厂,老药工拿着新做的药样跑过来:“夏哥,你看这个!”
那是用金银花和黄连做的药片,能快速退烧,效果比市面上的西药还好。
“太好了!”夏天拿起药片,“立刻批量生产,先给油麻地的诊所送一批,免费给街坊们用。”
夜色渐深,药厂的灯还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