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峰被护卫推着跟上时,目光忍不住落在她的背影上:黑缎劲装包裹着的腰肢劲瘦有力,步伐稳健,每一步都踩在青砖的正中央,透着股军人般的利落。裙摆扫过地面时,能看到她小腿肌肉的起伏,与白日里那个端着凤印、步态舒缓的皇后判若两人。
“你被下药了你知道吧?”
万瑶转身时带起一阵风,烛火猛地跳了跳,将她眼底的狡黠照得无所遁形。那点光落在她瞳仁深处,像藏着颗转不停的碎钻。
她故意挺了挺胸,黑缎劲装的领口应声裂开半寸,露出底下半截锁骨 —— 骨窝处泛着淡淡的红,像被谁咬过的印记,在冷白的肌肤上格外显眼。
林云峰的视线像被烫着似的弹开,耳尖却不受控制地红了,连带着脖颈都泛起层薄红。
他能闻到她身上的气息,不是宫中惯有的龙涎香,而是种清冽的草木香,混着点淡淡的烟火气,像刚从山林里走出来的人。
“知道。” 他的声音比刚才更低哑,喉结滚动时,能看到下颌线绷出的冷硬弧度。视线不受控制地又落回去,落在她紧抿的唇上。
那唇瓣色泽饱满,像刚剥壳的石榴籽,此刻因带了点笑意而微微上扬,左边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竟让他想起十六岁那年在桃花树下见过的仙子。
那年他刚中武举,穿身银甲路过御花园,撞见位摘桃花的宫女,也是这样一笑,梨涡里像盛着蜜,让他记了许多年。
“知道还忍?” 万瑶忽然俯身,手肘撑在他轮椅扶手上,两人的距离瞬间缩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林云峰猛地攥紧了拳,指节泛白:“不忍又能如何?” 声音里裹着压抑的怒火,“冲进宫去质问陛下吗?还是提着残腿去砍了那些传闲话的小人?”
“倒是个明白人。” 万瑶直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指尖故意在他肌肉紧绷的臂膀上多停留了片刻,“可惜啊,明白人偏要受这糊涂罪。”
她后退半步,转身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茶盏碰撞发出清脆的响。
林云峰看着她的背影,忽然问:“娘娘深夜到访,就是为了说这些?”
他不信这深宫妇人会无端怜悯自己,更何况是那个传闻中手段狠辣的皇后。
万瑶装模作样叹气时,凤钗上的东珠晃了晃,落在她眼睑上,像落了颗碎星。
她抬手将珠串拨到耳后,指尖划过耳廓,那里还留着昨夜被火灵雀啄过的红痕。
她指尖捻着腰间的玉佩,冰凉的触感让她思路愈发清晰。看着林云峰攥得发白的指节,她忽然嗤笑一声,那笑意漫不经心,却像根针挑破了满室的压抑。
“林将军,你难道不想知道为什么你一个为国征战的将军,却落得满城嘲讽的原因吗?当那些闲话是凭空长出来的?”
她往椅背上一靠,黑缎劲装勾勒出的肩线愈发凌厉,“老皇帝后宫里的太监宫女,哪个不是他的耳朵眼睛?这话能传得满城风雨,没有他默许,谁敢?”
林云峰猛地抬头,眼底的红血丝混着震惊。
“你断腿那天,太医房的日志我看过。” 万瑶慢悠悠地说着,仿佛在讲件无关紧要的琐事,指尖在桌案上敲出轻响,“明明有三指宽的筋络能接,偏被人换成了腐蚀性的药膏 —— 那药膏是西域贡品,除了皇帝的私库,谁能拿到?”
她忽然倾身向前,凤钗上的东珠在他眼前晃出细碎的光:“至于你那子孙根……”
话锋顿了顿,故意留了半分暧昧,“去年给你送伤药的小太监,如今在御花园当差,专管伺候那位生了皇子的林婕妤。你说巧不巧?”
林云峰的呼吸骤然粗重,轮椅的扶手被捏得咯吱作响。
林云峰猛地抬头,眼底的红血丝混着震惊,像淬了血的钢针。
他其实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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