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当张万森被引入气势恢宏、威压隐隐的大殿，看到端坐于上首，紫袍玉带，气息渊深如海的陆沉渊时，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僵在原地！
“竟然是他！”
“见……见过陆盟主！”张万森慌忙跪拜，声音都带着颤抖，之前的些许不甘和怨气，在这位面前荡然无存。
陆沉渊目光平静地落在他身上，仿佛能看透他的一切：“张万森？你还记得我否？你的事，本座已知晓。”
张万森伏地不敢抬头：“记得！晚辈……晚辈荒唐，让盟主见笑了。”
“为情所困，并非可笑之事。”陆沉渊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直指人心的力量，“可笑的是，明知是陷阱，却仍执迷不悟，直至失去所有，方知悔悟。你如今，是悔？是恨？”
张万森身体一颤，咬牙道：“悔！恨！悔自己眼瞎心盲！恨那妖女无情无义！更恨自己……弱小无能！”
“弱小，并非原罪。”陆沉渊缓缓道，“甘于弱小，不知进取，才是。你今日来投，是欲借我黑山盟之力，行报复之事？”
张万森猛地抬头，眼中血丝隐现：“晚辈不敢隐瞒！确有私心！但更想……更想重塑自身，获得真正的力量，不再受人愚弄！求盟主收留！晚辈愿立下心魔大誓，此生效忠黑山盟，绝无二心！”
陆沉渊凝视他片刻，大殿内一片寂静，压力如山。张万森额头冷汗涔涔，却倔强地挺直了脊梁，迎接着那审视的目光。
良久，陆沉渊嘴角微不可察地扬起一丝弧度：“心性虽受挫，根骨犹存，尚知廉耻，有股不甘之气。罢了。”
他看向常枫：“常枫，带他去战阁，从普通弟子做起。告诉他黑山盟的规矩。若能通过考核，留下。若不能，赠些盘缠，遣散。”
“属下遵命！”常枫拱手。
张万森闻言，心中巨石落地，激动得再次叩首：“谢盟主！谢盟主收留之恩！晚辈必刻苦修行，不负盟主厚望！”
陆沉渊挥了挥手，不再多言。张万森在常枫的示意下，恭敬地退出了大殿。
走出殿门，阳光刺眼，张万森却感觉恍如隔世。他回头望了一眼那深邃的大殿，心中充满了敬畏与一种新生的渴望。他知道，这是他人生真正的转折点。加入黑山盟，或许艰难，但这是他洗刷耻辱、追寻力量的唯一途径。
“陆沉渊……”他默念着这个名字，将那份震撼深埋心底，眼中重新燃起了斗志。过去的张万森已经死了，从今天起，他将作为黑山盟的一员，重新开始。
而大殿内的陆沉渊，则对公孙宜淡淡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不过，若能磨去其浮躁，或可成一利刃。公孙长老，此类人才，今后可多加留意，善加引导，亦可成为我盟对抗类似妙欲门手段的活教材。”
“盟主高见。”公孙宜躬身应道。黑山盟的麾下，又添了一员经历特殊、潜力待挖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