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关在狱中,打上一个月再说。”
黛玉一听,心中那块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不是要他的命就好。
不然还不好回宝姐姐。有了这话,回头见了宝姐姐,也算有个交代了。
她心中一定,便不再多言。
冯渊的余光,却瞥见对面的尤三姐,正用帕子掩着嘴,一双狐媚的眼睛笑成了月牙儿,肩膀一耸一耸的,明显在憋着笑。
冯渊停下筷子,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尤三姐的笑声,瞬间卡在了喉咙里,连忙低下头,装作认真吃饭的模样。
只是那微微翘起的嘴角,依旧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她太清楚自家这位爷的手段了。
什么叫“先”打一个月?
这分明是没打算轻易放过,后面还不知有什么招数等着呢。
薛家两姐妹也的确漂亮。
不过,这爷怎么这么喜欢玩姐妹呢?她们尤家姐妹,人贾家姐妹。现在又要有一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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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
城东,小院。
炭盆里的银霜炭烧得通红,将整间密室都烘得暖意融融。
一翻云雨过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靡靡的气息。
冯渊靠在床头,长臂一伸,将瘫软如泥的王熙凤捞进怀里。
他把玩着她如瀑的青丝,声音带着一丝慵懒。
“贾家里如今怎么样了?你……可还好过?”
王熙凤慵懒地趴在他的胸口,用指尖在他健硕的胸肌上画着圈,闻言,发出一声腻人的轻笑。
“都拜爷所赐。”
她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嘲弄,一丝快意。
“如今的贾家,说句不好听的,连寻常小户人家都不如。上上下下,全靠着三丫头一个人撑着,卖了当了,才勉强有口饭吃。”
“老太太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我看也撑不了多久了。
成日里就是哭,哭宝玉,哭家业,鬼知道她那眼睛里怎么有那么多泪。”
“二老爷嘛,如今就是个闲人,一天到晚在园子里逛来逛去,除了会发脾气打儿子,什么都不会。
前儿个,竟又让赵姨娘怀上了,真是笑死个人。”
“至于宝玉,”她撇了撇嘴,“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熙凤撑起身子,那双勾魂的丹凤眼在烛光下流转着异样的光彩。
“倒是三丫头,如今真是越发出息了,管着那么大一家子,竟也让她料理得井井有条。爷,我说句实在话,那丫头是个能挑大梁的,比那几个爷们强了不知多少倍。”
她凑到冯渊耳边,吐气如兰。
“要不,爷哪天也发发善心,把她也一并收进府里来?省得在那泥潭里,白白糟蹋了。”
冯渊闻言,大笑起来。
他捏住王熙凤的下巴,在那红唇上亲了一口。
“若有机会,自然是好的。”
“爷就没个正经!”
王熙凤娇嗔着拍了他一下,又重新趴了回去。
冯渊的手,在她光滑的背脊上缓缓游走,忽然问道。
“李纨呢?她如今如何?”
“她?”
王熙凤想了想。
“还能如何,守着她那个宝贝儿子,轻易院门都不出一步。如今府里这个样子,她倒是乐得清净……”
话说到一半,王熙凤的声音忽然顿住了。
她猛地撑起身子,眯起那双精明的丹凤眼,细细地打量着冯渊。
不对。
太不对了。
爷怎么会无缘无故关心起那个“槁木死灰”的大嫂子?
一个念头,如同电光石火般,在她脑中炸开。
王熙凤的脸上,先是惊愕,随即化作了然,最后变成了一种哭笑不得的古怪神情。
她伸出葱白的手指,点了点冯渊的胸口。
“好啊……好你个冯渊!”
“我说呢,我们贾家是造了什么孽,怎么男的女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栽在你手里了!”
“连她……你都没放过?”
冯渊看着她这副模样,也不否认,只是笑得愈发玩味。
他一把将她重新拉入怀中,嘴唇贴上她的耳廓,低声笑道。
“下次我再传你出来时,记得,把她也一并带上。”
“你一个人,身子怕是吃不消。”
王熙凤的脸“轰”的一下,红了个通透。
她张嘴想骂,却被堵住了唇。
床帐内,很快便又响起一阵压抑的、令人面红耳赤的喘息与呻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