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奎大手一挥。
“对付那帮亵渎生命的杂碎，就该用雷霆手段！你这次端掉的那个窝点，根据初步传回的情报，里面涉及的血腥实验和献祭令人发指！你为人族除掉了一大祸害！”
寒暄过后，江北神色一正，问起了他最关心的问题：“方大哥，我那几个队友……他们现在情况怎么样？基地的军医怎么说？”
提到这个，方奎的脸色也严肃了一些，他示意江北坐下。
“你放心，你小子的运气不错。淼淼姐（天秤星神）前两天正好来北部战区巡查一些事务，还没离开。我一接到你队友要送过来的消息，立刻就请她过来帮忙看看了。”
“淼淼姐在这里？”
江北眼睛一亮，心中顿时安定了大半。
天秤星神贺淼淼执掌平衡与裁决之力，对于各种异常状态、精神控制、乃至涉及法则层面的污染，都有着极强的净化与判定能力。
有她出手，赵奎他们恢复的希望就大大增加了。
“嗯，”方奎点头。
“有淼淼姐在，哪怕他们体内残留的力量真的涉及所谓的‘兽神’本源，以淼淼姐的‘裁决’权能，也能将其中的邪恶意志剥离、净化，至少能保住他们的性命和清醒的神智。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江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放松了些许。
只要人能救回来，其他的都可以慢慢想办法。
然而，方奎的话锋随即一转，语气变得有些凝重：“不过，江北，你的这几个队友这次遇到的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神恩教那帮疯子，虽然行事癫狂，但他们通常有着明确的目的性，要么是为了献祭获取力量，要么是为了制造恐慌信仰他们的邪神。他们一般不会无缘无故，花费如此大的代价和精力，去针对几个……嗯，天赋在当时看来并不算最顶尖的年轻人进行如此复杂的改造和控制。”
方奎顿了顿，继续说道：“这背后，很可能还有别的隐情，或者说，有‘人’在暗中推动，利用了神恩教的力量，达成了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你们之前，是不是得罪过什么特别的人？或者，牵扯进了什么麻烦的事情里？”
江北闻言，眉头紧紧锁起，脑海中瞬间闪过了京都比赛时的袭击……一股寒意悄然爬上心头。
他捏紧了拳头，骨节发出轻微的爆响，眼中寒光闪烁：“方大哥你的意思是……他们很可能只是被殃及的池鱼，或者……是某些人用来试探、或者说对付我的棋子？”
“不排除这种可能。”
方奎沉声道，“而且，还有一点很麻烦。根据西北那边初步传来的战场评估报告，你那几个队友在被控制期间，似乎……造成了不小的杀孽。”
“尤其是在那个被抹平的黑石镇，残留的能量痕迹与他们高度吻合。即便他们是在被控制、身不由己的情况下所为，但这份因果和罪责，按照军法和相关条例，恐怕……不太好处理。”
“什么？！”
江北猛地站起身，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与愤怒，“他们是被控制的！这怎么能算到他们头上？！”
方奎叹了口气，拍了拍江北的肩膀，示意他冷静：“我知道，我知道他们是被控制的。但规矩就是规矩，尤其是涉及到数十万平民的伤亡……”
“这件事非常棘手，恐怕需要更高层面的介入和裁定。这也是我立刻请淼淼姐过来的原因之一，她的‘裁决’，在一定程度上，也能影响后续的处理意见。”
江北胸口剧烈起伏，强压下翻腾的怒火与担忧，他知道方奎说的是事实。
在这个力量为尊却又秩序森严的世界，有些界限，一旦跨越，想要洗清就没那么容易了，哪怕并非本意。
“好了，江北，别想太多。”
方奎看着江北阴沉的脸色，安慰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先等他们醒过来，弄清楚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其他的，我们再从长计议。天塌下来，还有我们这些高个子顶着呢！”
江北深吸一口气，缓缓坐下，目光望向窗外北部战区那肃杀的景象，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嗯，那就等他们醒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