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铁牛则将契约卡贴近音箱，卡片上的金线顺着线路游走，在喇叭上拼出 “701” 的字样。
“小陈说高明的挂坠今晚激活。”
诸葛铁牛摸出从仓库带回来的竹节罐头。
“里面的菌液浓度足够让半个社区的人产生幻觉。”
李小明突然想起赵胜男日志里的话：
“竹节菌的弱点是亲情记忆。”
他往每个竹筒饭里塞了张社区合影，照片上的人都戴着银杏叶胸针
—— 这是用 701 实验室的中和剂浸泡过的。
午后的阳光透过修表铺的窗棂，在地上投下竹影。
诸葛铁牛的契约卡突然剧烈发烫，卡片表面浮现出科技园的地图，b7 仓库的位置闪着红光。
“他们提前行动了。”
夕阳将生态科技园的影子拉得很长。诸葛铁牛和李小明躲在 b7 仓库的通风管道里，看着高明将挂坠插进控制台。
仓库中央的巨型培养舱里，墨绿色的液体翻滚着，里面漂浮着个模糊的人形 —— 是被菌液改造的孙二楞子。
“启动‘共生仪式’。”
高明的挂坠发出绿光，培养舱的玻璃上浮现出社区地图，“让那些老家伙成为第一批宿主。”
通风管道外传来小陈的咳嗽声
—— 这是约定的信号。
李小明将改装过的竹笛塞进通风口，吹奏起《最炫民族风》的贝斯声部。
声波在仓库里回荡，高明的挂坠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表面的划痕裂开道缝隙。
“什么人？”
高明的手按向自毁按钮，诸葛铁牛突然从通风管道跳下，契约卡的金光将整个仓库笼罩。
挂坠在金光中剧烈震动，里面的芯片弹了出来，落在孙二楞子的培养舱上。
培养舱的液体突然沸腾起来。
孙二楞子的身体在菌液中扭曲，皮肤裂开的地方长出竹节状的突起。
他盯着高明的眼睛，喉咙里发出 “嗬嗬” 的声响，是摩尔斯电码的 “求救” 信号。
小陈带着特调局的人冲进仓库时，高明正试图砸碎挂坠芯片。
李小明用修表刀挑飞芯片，诸葛铁牛的契约卡金光暴涨，将芯片包裹其中。
芯片上的数据流在金光中重组，显露出司马金元与境外熵增教派的交易记录。
“结束了。”
诸葛铁牛看着培养舱里逐渐平静的孙二楞子，他的皮肤正在恢复原状，竹节状的突起上开出细小的白花
—— 是赵胜男最喜欢的银杏花。
社区广场的竹宴在黄昏开始。李大芬的广场舞队跳起新编的《山河图》，舞步里加了个俯身拾物的动作，灵感来自赵胜男当年在泥地里寻找证据的模样。
王翠花给每个人端来竹筒饭，里面的合影在夕阳下泛着金光。
修表铺的油灯亮起来时，李小明正在修复那枚挂坠芯片。
芯片上的裂痕被他用金箔补上，在灯光下像条金色的河流。诸葛铁牛推门进来，手里拿着片新抽的竹叶，叶尖的露珠里能看见科技园的影子
—— 那里正在拆除培养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银杏林。
“小陈说特调局要成立社区安全科。”
诸葛铁牛把竹叶夹进赵胜男的笔记本，“想请我们当顾问。”
李小明的目光落在窗外的竹篱笆上。最粗的那棵竹子已经抽出新枝，竹节上的刻痕被晨露填满，在月光下闪着银光。
他突然想起赵胜男日志的最后一句：
“竹影中的新局，从来都在平凡人的手里。”
远处传来广场舞的音乐，《最炫民族风》的旋律混着张大爷的竹笛声。
李小明合上笔记本，发现封底的空白处不知何时多了行字，是用竹炭笔写的：
“下一个节点，在民心。”
竹篱笆的影子在地上轻轻摇晃，像无数双眼睛，注视着这片正在重生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