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废品站的铁门锈得掉渣。
李小明凌晨三点摸到这里时，看门狗的铁链缠在根竹制晾衣绳上，绳结是特调局的标准捆绑法。
仓库里亮着微光，钱立群的身影在火光中晃动，手里的文件烧得噼啪作响，灰烬顺着窗缝飘出来，粘在李小明的袖口上，像撒了把黑雪。
\"烧得真干净啊。\" 钱立群的声音透过铁门传来，打火机的火苗映着他脸上的笑，\"当年 701 实验室的废料也是这么处理的，浇上汽油，连竹根都能烧得只剩灰。\"
李小明退到废品站的后墙，手指抠着砖缝里的竹纤维
—— 这是三年前净化竹节菌时留下的，至今还能检测出微弱的能量反应。
他突然想起匿名信背面的水印，正是废品站的仓库平面图，用红笔圈出的位置此刻正冒着浓烟。
仓库的火光突然变亮。
李小明看到钱立群把个铁皮盒扔进火堆，盒盖弹开的瞬间，露出半枚特调局徽章 —— 编号 \"0713\"，是赵胜男的警号。
他刚要冲进去，身后突然传来拐杖拄地的笃笃声，张大爷举着竹笛站在月光里，笛膜在风中发出蜂鸣般的警报声。
\"小明师傅，这笛子能吹《茉莉花》不？\" 老人把笛子递过来，第三孔里塞着张纸条，\"老周说会吹这曲子的，都是自己人。\"
......
修表铺的晨光带着焦糊味。
李小明把从火堆里抢出的铁皮盒摊在桌上，里面的文件烧成了碎片，但残留的纸角上还能辨认出 \"竹节菌变异株\" 几个字。
张大爷的竹笛放在旁边，笛膜已经换成了文件的残片，对着阳光能看到模糊的 \"701\" 字样。
\"其实老周上周就找过我。\" 张大爷往灶膛里添着竹枝，火苗舔着锅底的糖糕，\"他说钱立群总来图书馆查 ' 生物降解 ' 的书，还问竹纤维能不能藏东西。\"
李小明突然想起赵胜男的笔记本：\"701 实验室的最后一批菌液，用竹纤维封装后不知所踪。\"
他抓起竹笛往废品站跑时，竹篱笆的影子在地上扭曲成蛇形，像在指引方向。
废品站的灰烬里，李小明用镊子夹出块没烧透的竹片，上面刻着串数字：
0
—— 赵胜男的生日加牺牲日。
当他把竹片拼进铁皮盒的凹槽时，盒底突然弹出个夹层，里面是老周的工牌和半张照片：
七个穿白大褂的人站在实验室前，其中一个是年轻时的钱立群，手里的竹制试管上贴着 \"73\" 的标签。
社区图书馆的闭馆铃响了七声。李小明推开老周的办公室时，发现窗台上的竹制笔筒倒在地上，里面的铅笔拼成个 \"逃\" 字。
办公桌的抽屉里，《竹文化大全》第 73 页被挖空，藏着盘微型磁带，播放键上还留着老周的指纹
—— 和匿名信上的完全吻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