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
‘喵屿’咖啡店!
忙碌的高峰稍稍退去!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暖洋洋地洒在原木色调的地板上!形成一片明亮的光斑!
空气中!残留着咖啡醇厚的焦香!和新鲜出炉三明治的诱人气息!
顾客们或低声交谈!或安静用餐!几只猫咪慵懒地蜷缩在阳光下!发出满足的‘咕噜’声!营造出一种午后特有的慵懒!宁静氛围!
顾念初正站在吧台后!动作麻利地擦拭着咖啡机!
她的嘴角!噙着一丝轻松的笑意!显然心情不错!
因为妈妈答应中午要来给她送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就在这时!
店门口!清脆的铜铃声!‘叮铃’响起!
顾念初下意识地抬起头!
当她看到门口那个熟悉!优雅的身影时!
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如同盛满星光!
“妈咪——!!!”她发出一声惊喜!甜腻的呼喊!如同归巢的乳燕!
她放下手中的抹布!雀跃地!小跑着!冲了过去!
顾婉仪站在门口!
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米白色香奈儿套装!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藤编食盒!
脸上!带着温柔!宠溺的笑容!看着女儿像只快乐的小鸟!飞扑过来!
“慢点!小心摔着!”她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顾念初挽上来的手臂!声音!柔和!充满慈爱!
她的目光!随意地!扫过温馨!整洁的咖啡店!
看着那些慵懒打盹的猫咪!看着墙上挂着的顾客留言和猫咪照片!看着空气中弥漫的淡淡咖啡香!
心中!那份因为大女儿而产生的沉重!似乎被这份宁静和女儿脸上快乐的笑容!稍稍冲淡了一丝!
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弯起!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
然而!
就在这温馨一刻!
吧台后!
操作台前!
一个穿着米白色围裙!正低头!专注地制作咖啡的纤细身影!
在听到顾念初那声清脆!甜腻的‘妈咪’时!
身体!猛地一僵!
如同被一道无形的闪电!狠狠地劈中!
她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
手中!那个刚刚拉好精美郁金香拉花!还冒着热气的咖啡杯!
“嘭——!!!”一声刺耳!突兀的碎裂声!猛地炸响!
狠狠地!砸在坚硬的大理石操作台上!
瞬间!四分五裂!
滚烫的咖啡!如同褐色的岩浆!混合着白色的奶泡!和晶莹的玻璃碎片!四溅开来!
溅湿了她的围裙!溅落在光洁的地板上!形成一片狼藉!刺眼的污渍!
死寂!
如同瘟疫!瞬间蔓延整个咖啡店!
所有的声音!交谈声!音乐声!甚至猫咪的‘咕噜’声!
都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所有人!顾客!店员!包括林薇!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惊得猛地抬起头!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吧台后!那个僵立着!背对着门口的身影!
苏棠!
她的身体!如同被瞬间冻结!
脊背!挺得笔直!僵硬得如同一块冰冷的石雕!
她的头!深深地!低垂着!
肩膀!微微颤抖!
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无形的冲击!
阳光!洒在她身上!却丝毫无法驱散她周身散发出的那股深入骨髓的……
冰冷!和恐惧!
顾念初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浑身一颤!
她下意识地!看向苏棠!眼中!充满了担忧!和不解!
“苏姐姐!你怎么了?没烫到吧?”她连忙松开母亲的手臂!想要跑过去查看!
然而!
就在她迈步的瞬间!
顾婉仪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探照灯!死死地!钉在那个背对着她!僵硬颤抖的身影上!
当苏棠缓缓地……如同生锈的机器般!极其缓慢地!转过身来!
当那张温婉!苍白!却让她刻骨铭心的脸!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她眼前的瞬间!
轰——!!!
如同一道惊雷!在顾婉仪脑海中炸响!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如同针尖!
脸上!所有的温柔!笑意!如同潮水般!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只剩下一片骇人的惨白!和一种难以置信的!如同见鬼般的惊骇!
她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后退了半步!
手中!那个精致的藤编食盒!差点脱手掉落!
“妈咪!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苏姐姐!”顾念初丝毫没有察觉母亲剧烈的情绪波动!她站在两人中间!脸上带着灿烂!自豪的笑容!向母亲介绍道:“她人可好了!教我做咖啡!还教我照顾猫咪!我在这里可开心了——!!!”
然而!
她的话音未落!
顾婉仪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冰锥,死死钉在苏棠苍白、与记忆中苏苒惊人相似的脸上!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剧烈起伏!眼中翻涌着震惊、恐惧、厌恶,以及一种深入骨髓的、混杂着愧疚与迁怒的滔天恨意!如同看到世间最肮脏、最可怖的东西!
她猛地向前一步,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重刺耳的‘哒哒’声!无视女儿惊愕的目光,径直走到苏棠面前,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冰冷的呼吸!
“上次……”她的声音冰冷尖锐,如同玻璃碎片刮擦生锈铁板,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我说得不够明白吗?!让你离小初远点——!!!”她的目光死死锁住苏棠的眼睛,仿佛要穿透她的灵魂,看到那个被她抛弃、又被她认定害死妹妹的女儿!“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每一个字!
都如同淬毒的冰针!狠狠地刺在苏棠心上!
她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
脸色!苍白得如同透明的纸张!
但她的目光!却没有退缩!
她努力挺直脊背!迎向顾婉仪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睛!
“妈——!!!”顾念初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她猛地冲到两人中间!张开手臂!如同护崽的母鸡!将苏棠挡在身后!声音!因为愤怒!和难以置信!尖锐得破音:“你怎么能这样说话——???!!!”
“是我自己要来这里的——!!!”
“苏姐姐对我很好——!!!”
“她教我很多东西——!!!”
“你不能这样侮辱她——!!!”
顾婉仪的目光!如同利刃!扫过女儿愤怒的脸!
心中!那份怒火!更加炽烈!
“跟我回家——!!!”她伸出手!一把!抓住顾念初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我不回——!!!”顾念初用力地!甩开母亲的手!如同受惊的兔子!猛地后退!再次躲到苏棠身后!双手!紧紧地!抓住苏棠的围裙!如同抓住救命稻草!声音!带着哭腔!却无比倔强:“我要留在这里——!!!”
顾婉仪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冰锥!再次钉在苏棠脸上!
“你到底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她的声音!因为愤怒!嘶哑得如同破锣!“你接近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是不是想利用她!报复顾家——???!!!”
面对这一连串尖锐!刻薄!充满恶意的质问!
苏棠的心!如同被无数根针!狠狠地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