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延铮没有理会两人的争执。他看向保镖:“去查!调取宋小姐公寓停车场的监控!立刻!”
保镖领命而去。很快,一段监控录像被发送到了纪延铮的手机上。
纪延铮点开视频。画面不算特别清晰,光线昏暗,但足以辨认出关键信息——
时间:昨夜凌晨。
地点:宋瑶公寓地下停车场。
画面中:一个穿着紧身黑色皮裙、黑色长靴、铆钉皮夹克的女人,正站在宋瑶那辆粉色兰博基尼前。她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在车身上疯狂地划刻着!动作狠厉、充满毁灭性!
最后,她转过身,对着监控摄像头,露出了一个极其清晰、妖娆又充满挑衅的笑容!那张脸……赫然是苏棠!
纪延铮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夹杂着滔天的怒火,如同火山爆发般瞬间席卷了他全身!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利刃,死死地钉在角落里的苏棠身上!那眼神恐怖得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周身散发出的骇人低气压让整个客厅的温度骤降至冰点!
“苏!棠!”他的声音如同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山崩地裂般的恐怖威压和被彻底点燃的毁灭性怒火!他几步冲到苏棠面前,高大的身影带着巨大的压迫感,将她完全笼罩在阴影之下!
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苏棠纤细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将她从地上粗暴地拽了起来!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纪延铮的声音一字一顿,如同重锤狠狠砸在苏棠的心上!他举起手机,将屏幕上那个定格的笑容几乎怼到她的眼前!“划车?!对着监控挑衅?!苏棠!你真是好本事啊!!”他的眼神如同最凶猛的野兽,充满了被愚弄的愤怒、被挑衅的尊严和一种冰冷的杀意!“下次是不是要杀人了?!嗯?!你这个疯女人!!”
巨大的恐惧和手腕传来的剧痛让苏棠浑身剧烈颤抖!她被迫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对着镜头露出挑衅笑容的“自己”,那张脸……是她!可是……那眼神!那笑容!那身打扮!那疯狂的举动……不是她!不是她!
“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苏棠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和深入骨髓的恐惧,泪水汹涌而出,“延铮……你相信我……我昨晚……我昨晚在房间里……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没有出去……我没有划车……那个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她的辩解,在“铁证如山”的监控录像面前,显得苍白无力、可笑至极!如同垂死挣扎的哀鸣!
纪延铮看着眼前这张泪流满面、写满惊恐和“谎言”的脸,心中最后一丝残存的疑虑和动摇,彻底被滔天的怒火和冰冷的失望所吞噬!他不再相信她的任何一句话!在他眼中,苏棠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善妒、恶毒、心机深沉、行为乖张、甚至可能有严重精神问题的疯女人!
“够了!”纪延铮猛地甩开她的手!动作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和决绝!苏棠被他巨大的力道甩得一个踉跄,重重地撞在墙壁上,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纪延铮不再看她一眼,仿佛多看一眼都会脏了他的眼睛!他转过身,声音冰冷如刀,带着不容置疑的审判和最后的宣判,响彻整个死寂的客厅:
“从今天起!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她再踏出这栋别墅大门一步!”他的目光扫过一旁的保镖,“把她所有的东西!立刻!马上!给我搬到阁楼去!”
他冰冷的目光最后落在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苏棠身上,眼神中没有一丝温度:
“看紧她!如果再让她跑出去发疯……后果自负!”
保镖立刻上前,动作粗暴地架起瘫软在地、如同破布娃娃般的苏棠。
“不……不要……延铮……你听我说……真的不是我……”苏棠发出微弱而绝望的哀求,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滚落。
纪延铮背对着她,身影挺拔而冷硬,如同最坚硬的冰山,对她的哀求置若罔闻。
佣人们开始冷漠地收拾苏棠在主卧的东西。她们动作迅速而麻木,将她的衣物、书籍、甚至她珍爱的茶具和画具,如同垃圾般胡乱塞进行李箱。没有人理会她的哭泣和哀求。
苏棠被两个保镖架着,如同拖拽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一步步走向别墅最顶层那个阴暗、狭小、布满灰尘的阁楼。她的脚步虚浮,眼神空洞而绝望,仿佛灵魂已经被抽离。
当阁楼那扇沉重、破旧的木门在她身后“砰”地一声关上,并传来清晰的落锁声时,最后一丝光线也被隔绝在外。
黑暗中,苏棠无力地滑倒在地。冰冷粗糙的地板硌着她的身体,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灰尘味和腐朽的气息。巨大的绝望、恐惧、冤屈和深入骨髓的寒冷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彻底吞噬!
她蜷缩在冰冷的黑暗中,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发出压抑的、如同受伤小兽般的呜咽。她不明白!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那个毁掉宋瑶车的人是谁?!那个对着镜头笑的人是谁?!为什么是她?!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这样对她?!
她感觉自己被一张巨大的、无形的罗网死死缠住,越收越紧!她坠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连最后一丝挣扎的力气,都被彻底剥夺!
而在楼下,纪延铮站在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眼神冰冷而深邃。他亲手将他的妻子送进了囚笼。他没有丝毫的后悔,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冰冷和一种被背叛后的决绝。在他心中,苏棠已经彻底被定性——一个危险的、需要被囚禁的疯子。
阁楼的囚禁,如同最后的封印,将苏棠彻底打入绝望的谷底。然而,这冰冷的囚笼,是否能真正困住那个名为“苏苒”的、充满毁灭力量的次人格?还是……会成为引爆更大风暴的火药桶?黑暗的阁楼中,绝望的呜咽之下,是否正有另一股冰冷、暴戾的力量在悄然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