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日:沙下泉的“秘密”
沙伯带着林辰挖沙下泉。他用石铲在聚水洼中央挖了三尺深,沙下露出一层暗红色的岩石,岩石上布满了孔洞,清水正从孔里汩汩冒出。
“这泉是活的,”沙伯用手捧着泉水喝了一口,“涨潮时水甜,落潮时水咸,锁水藤能把咸水变成甜水,这才是最神的地方。”
林辰仔细观察泉水流过的岩石,发现上面附着一层绿色的苔藓,沙伯说这是“滤水苔”,能过滤沙里的盐分。“锁水藤的根缠着滤水苔,一起把咸水变成淡水,”他感叹道,“草木比人聪明,知道抱团才能活下去。”
他们用陶罐装了些滤水苔,沙伯说:“把它晒成粉,混在井水里,能让盐碱地的水变甜。”林辰想起村里的井水质偏硬,便小心地收好苔藓,打算回去试试。
傍晚,沙伯用锁水藤的果实做了“沙糕”——把藤汁和沙下泉的水混合,煮成胶状,再裹上烤脆的沙粒,吃起来又甜又脆。“这是守沙人的干粮,”沙伯笑着说,“吃了它,在沙漠里走三天都不渴。”
第五日:噬沙虫的“药”与“毒”
沙伯说,噬沙虫虽能啃骨头,却也是药材。“它们的壳磨成粉,能治跌打损伤,”他指着聚水洼边的沙面,“月圆时它们会浮出沙面交配,那时最容易捕捉,但要小心它们的毒液。”
夜里,林辰果然看见沙面下有银色的光点在移动,像流动的星子。沙伯用涂了锁水胶的网兜一捞,几条两寸长的虫子被捞了上来,虫壳泛着金属光,尾部有根毒刺。
“取壳要先剪毒刺,”沙伯动作熟练地用石刀剪掉虫尾,“毒液能让人麻痹,但用固沙草的汁中和后,能做麻醉药,比迷魂草安全。”
林辰看着沙伯处理噬沙虫,忽然明白:浮沙岛的草木虫兽,都遵循着“相生相克”的道理——锁水藤克流沙,固沙草克沙暴,滤水苔克咸水,就连最毒的噬沙虫,也能变成治病的药。
第六日:离岛的“沙礼”
林辰帮沙伯加固了石洞,又教他用火山灰和锁水胶混合,涂抹在石墙上,能让石洞更抗风沙。“这法子好,”沙伯摸着光滑的墙面,“比祖辈用的泥灰结实十倍。”
作为谢礼,沙伯送了他一个用锁水藤根雕刻的盒子,里面装着:锁水胶凝成的块、滤水苔的干粉、固沙草的种子,还有一小瓶噬沙虫壳粉。“这些比金子还珍贵,”沙伯说,“往西北走,有座‘回音谷’,那里的石头能存声音,你们或许会感兴趣。”
阿木在沙滩上捡了些彩色的沙粒,装进空陶罐:“回去给红丫做颜料,她肯定喜欢。”林辰看着他手里的陶罐,忽然想起一路走来收集的东西——镜月泉的水、雾隐洲的香、焰光岛的灰、浮沙岛的沙,每一样都带着土地的印记。
第七日:竹筏上的“沙痕”
清晨,他们告别沙伯,竹筏驶离浮沙岛时,林辰回头望去,只见沙伯站在聚水洼边,身影在流动的沙丘中渐渐缩小,像一棵顽强的锁水藤。
竹筏的底板上沾着许多金色的沙粒,阿木用手指在沙上画着走过的路线:“辰哥,咱们走了这么多地方,收集的药够开个‘万国药铺’了吧?”
林辰笑着点头,摸出沙伯给的藤盒,里面的锁水胶在阳光下泛着微光。他想起沙伯的话:“沙子会流动,但草木的根能抓住它;人会漂泊,但心里的根能稳住自己。”
远处的浮沙岛渐渐变成海面上的一个金点,竹筏留下的水痕里,还浮着几粒金色的沙,像撒在蓝布上的星子。
“下一站去回音谷,”林辰收起藤盒,望着西北方向的天空,“听说那里的石头能存住声音,咱们把一路上的故事录下来,回去讲给青禾和红丫听,就像带着整个世界回家。”
竹筏破开海浪,底板上的沙粒在风里轻轻滚动,像在诉说这七日的流沙奇遇。而林辰的背篓里,又多了一份来自浮沙岛的礼物——一份关于“流动”与“坚守”的草木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