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登上星核舟,舱门关闭的瞬间,林辰仿佛听见“接云草”的藤条发出细微的声响,像在说“一路顺风”;“星语草”的琴音变得舒缓,像首温柔的送别曲。
星核舟缓缓升起,穿过能量光带的刹那,窗外的景象开始变化——终南的山峦迅速缩小,镜湖的波光一闪而过,长安的城楼在暮色里泛着金,最终都化作星图上的光点。舱内的“通心酒”散发着清冽的香,光影使者给每人斟了一杯:“此酒能共享草木记忆,诸位且尝尝,看能否尝到故乡的味。”
林辰举杯饮下,酒液入喉,竟真的尝到了终南的“星糖草”甜、镜湖的“水纹草”清、长安的牡丹香,最后化作星核砂的微涩,在舌尖流转。他看向李雪,她的眼中也闪着同样的惊喜,显然也尝到了属于自己的记忆。
“这就是‘通心’的意思,”武三思放下酒杯,弯刀上的“破风式”轨迹泛着光,“无论相隔多少星系,草木的记忆都能把我们连在一起。”
三个时辰后,星核舟平稳地降落在“星草母星”的空港。舱门打开,扑面而来的是“星心草”的清冽气息,光影使者的族人捧着“星叶草”花环迎上来,花环上的星纹与众人衣襟上的“守心符”同时亮起。
“星草田的‘随土草’已长高半尺,”光影使者指着远处的绿色海洋,“都是按林兄说的‘扎根式’要领种的,根须扎得比星核砂还稳。”
李雪蹲在田边,指尖拂过“随土草”的叶片,叶片上竟映出终南的“万象圃”,像面跨越星系的镜子。“它们记得故乡的样子,”她轻声说,“就像我们,走得再远,心里也装着终南的土。”
在“星草母星”停留的三日里,他们与星核传人交流草武心得,将“三界合璧式”融入星核草武的“破宇式”;李雪则教族人用“星心草”汁改良土壤,让“随土草”与“星叶草”共生;小陈的画板上添满了星核草木的影像,笔下的“星心草”开花时,竟能映出终南的雪。
返程那日,星核传人送来许多“星叶草”种子,说要让它们在终南的“万象圃”扎根;光影使者则托他们给卓玛带颗“星晶”,说能让“光阴草”的影像更清晰。
星核舟穿过时空裂隙时,林辰望着窗外流转的星光,忽然明白,这空港的意义,从来不是缩短距离那么简单。它像株巨大的“接云草”,藤条一端扎在终南的土,一端缠向遥远的星,让所有牵挂的人、记挂的事、珍爱的草木,都能沿着这藤条,找到回家的路,也找到去往远方的勇气。
回到终南时,暮色正浓。空港平台上,萧野带着孩子们等在那里,小石头的“悬浮草”叶片上沾着“星糖草”的甜汁,卓玛手里的“光阴草”已映出星核的影像,两人看到星核舟落下,立刻欢呼着跑过来。
“林伯!带星核砂了吗?”男孩举着空花盆,眼里闪着期待。
“卓玛你看,”李雪取出那颗“星晶”,放在“光阴草”旁,叶片上的星核影像立刻变得清晰,连“星心草”田里的纹路都看得清清楚楚,“这是光影使者给你的礼物。”
空港大厅的灯亮了起来,小陈的《空港全景图》在灯光下泛着光,老教授正给闻讯赶来的草武传人讲解“时空锚”的原理,苏晴的“缠星莲”已栽在大厅的陶缸里,花瓣上的星图与“守心碑”的符纹遥相呼应。
林辰站在平台边缘,望着“万象圃”的方向,春夜的风带着草木的香,吹得“接云草”的藤条轻轻晃动。他知道,空港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就像这藤条,今天缠上了星核的架,明天或许会伸向更远的星系,但无论缠向哪里,根永远扎在终南的土,扎在“守心”二字里,扎在每个草武传人心里那片柔软的牵挂里。
夜深时,空港的能量光带渐渐暗了下去,只有“星语草”的琴音还在大厅里轻轻回荡,像在诉说着一个关于联结、关于生长、关于跨越所有边界去相爱的故事。李雪靠在林辰肩头,看着“守心碑”上的名字在月光下泛着光,忽然轻声说:“以后每年春天,我们都在这里办‘百草宴’吧,让各时空的传人带着新培育的草木来相聚,像走亲戚一样。”
林辰握紧她的手,掌心的“源生草”玉佩与星核晶玉相触,发出温暖的光:“好,就从明年开始,让‘接云草’的藤条上,永远系着回家的请柬。”
远处的“万象圃”里,“鸿蒙草”的叶片转向空港的方向,新叶上缓缓映出星核舟返程的影像,像幅未完的长卷。卷首写着:“空港连四海,草语系千秋”;卷尾留着大片空白,等着后来人,用新的旅程、新的草木、新的故事,继续书写,直到三界的风里,永远飘着草木的香,永远带着人心的暖,生生不息,岁岁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