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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9章 冰释春归,灵脉绵延(2 / 2)

沈小姐喜出望外,连忙道谢。午后的阳光透过竹窗,在她带来的碧螺春茶叶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茶香混着药田的清气,酿出一种温润的暖意。

几日后,阿蛮带着一包终南的兰草籽和青禾改良的冰魄草种,跟着沈小姐的马车南下。临行前,他把自己整理的《岭南瘴气诊治录》交给小石头:“这是我攒的方子,你照着学,等我回来,要考你认药呢。”小石头抱着方子,红着眼眶点头,像只被托付了重任的小兽。

送走阿蛮,李雪站在药圃的高台上,望着南去的山路。举子们在药田里移栽还魂草,沈砚正给新搭的温棚糊窗纸,白狐蹲在他肩头,尾巴扫过他的发顶,一人一狐倒显得格外融洽。学舍的读书声顺着风飘过来,混着远处溪流的叮咚,像一首关于生长的歌谣。

她忽然注意到,寒玉石槽里的冰魄草新芽,叶片边缘竟泛着极淡的水纹——那是江南冰魄草的特征。想来是去年从江南带回的花粉,借着风,借着蜂,悄悄落在了终南的土地上,在无人察觉时,完成了一场跨越千里的“相遇”。

“先生你看!这芽儿是不是不一样了?”沈砚不知何时凑了过来,指着新芽咋舌,“莫不是白狐偷偷往土里撒了什么?”

李雪笑着摇头,指尖轻触那带水纹的叶片,腕间的灵纹与叶片的蓝光相触,泛起一阵温润的暖意。“不是白狐,是风,是雨,是人心。”她轻声道,“就像文渊在江南没忘终南,阿蛮去江南也带着终南的根,这草木啊,比咱们更懂‘不忘本,亦求新’的道理。”

沈砚似懂非懂,却跟着笑起来,伸手摘下片刚冒头的荠菜叶,塞嘴里嚼着:“管它怎么长,能治病就行!等秋天结了籽,咱们再送些去西域,让阿古拉也种种,看看能不能长出带雪纹的!”

暮春的风掠过药圃,兰草圃里的第一朵花绽开了瓣,淡紫色的花瓣上,竟真的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水纹,像揉进了江南的烟雨。白狐从沈砚肩头跳下,叼起那朵花,轻轻放在李雪脚边,琥珀色的眼睛望着她,像是在说“你看,它长大了”。

李雪弯腰拾起那朵兰草花,花瓣柔软,香气清润。她忽然明白,所谓“灵脉”,从不在某一座山、某一方水,而在流转的风中,在传递的籽种里,在一代又一代人的手手相承中。终南的药圃不是起点,也不是终点,只是这绵延灵脉中,温暖而坚实的一站。

竹屋的窗台上,新到的信堆了半尺高:青禾说京城的温棚里结了第一批冰魄草籽;文渊寄来了江南兰草开花的图谱;阿古拉托商队带回西域的“火绒草”,说能治冻疮;连东海那位老者都捎来消息,孙子的病好了,在海边种了片李雪送的“镇魂草”。

李雪拿起笔,在新的医案扉页写下:“医道无疆,草木有灵,以心为壤,方可生生不息。”窗外的阳光落在字迹上,与腕间的灵纹交相辉映,亮得像撒了一地的星辰。

沈砚正吆喝着举子们去摘新抽的薄荷芽,准备腌成咸菜;小石头抱着阿蛮留下的方子,蹲在药田边对照着认药;白狐蹲在寒玉石槽上,看着冰魄草的新芽,尾巴轻轻扫过叶片,带起一串细碎的蓝光。

这便是终南山的春天,没有惊天动地的传奇,只有药香伴着烟火,灵脉连着人心,在寻常的日子里,静静生长,缓缓绵延,朝着更远的远方,朝着更暖的将来,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