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证据了!”沈砚刚要把箱子搬出去,就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还有人用西域话交谈。
“是沙狼和黑鸦!”楚风示意大家躲起来。
沙狼和一个穿黑袍的男子走进来,黑鸦的脸上带着伤疤,手里提着个陶罐,里面隐约有东西在蠕动。“这批货明天就能运出黑石城,发往中原各地。”沙狼的声音得意,“等他们中了无形蛊,罗刹国的大军就能趁机南下,到时候我们就是开国功臣!”
黑鸦冷笑一声,声音嘶哑:“别忘了我们的约定,事成之后,我要苏老怪的外孙女,她的血能解所有蛊毒,是最好的药引。”
躲在暗处的李雪心头一紧,沈砚更是怒不可遏,差点冲出去,被楚风死死按住。
“放心,等占领了中原,别说一个小丫头,就是十个八个,我也给你找来。”沙狼笑道,“现在,让我们看看这批货的效果。”
黑鸦打开陶罐,里面爬出几只白色的虫子,身体细长,像根线——正是骨蛊!他将骨蛊放在一包香料上,骨蛊立刻钻进香料里,消失不见。
“只要有人闻到这香料,骨蛊就会钻进他的骨头里,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黑鸦的笑声阴森,“到时候,整个中原都会变成我们的天下!”
“痴心妄想!”李雪再也忍不住,从暗处冲出来,银簪直指黑鸦。
沙狼和黑鸦吓了一跳,黑鸦立刻将陶罐扔向李雪,骨蛊如潮水般涌出。沈砚挥剑劈向骨蛊,却被它们避开,纷纷爬向他的腿。
“用破骨散!”李雪大喊,将苏三娘给的药粉撒向骨蛊。药粉落在骨蛊身上,它们立刻抽搐起来,很快就不动了。
黑鸦又惊又怒:“你怎么会有破骨散?是苏三娘那个贱人告诉你的?”
“是又怎么样?”苏三娘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不知何时也来了,手里拿着把淬了毒的匕首,“沙狼,你偷我毒经,勾结外人,今天我就清理门户!”
沙狼转身就想跑,却被楚风一脚踹倒在地。沈砚上前将他捆住,黑鸦见状,从怀里掏出个骨哨,吹了起来。塔楼外传来阵阵狼嚎,显然是他养的恶犬。
“想叫帮手?晚了!”苏三娘扔出几颗烟雾弹,浓烟立刻弥漫了整个塔楼。“走!”她拉着李雪往外跑,楚风和沈砚押着沙狼跟在后面,青禾则负责断后,将药粉撒向追来的恶犬。
跑出堡垒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苏三娘看着被捆住的沙狼,冷笑道:“白眼狼,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沙狼瘫在地上,面如死灰:“我输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杀你脏了我的手。”苏三娘踢了他一脚,“把他交给黑石城的城主,让他尝尝被骨蛊啃噬的滋味。”
楚风点头,让人将沙狼和黑鸦押下去。李雪看着苏三娘,忽然道:“前辈,您早就知道他们的阴谋,对不对?”
苏三娘笑了:“那老东西当年救过我,她的外孙女有难,我总不能袖手旁观。”她看着东方的朝阳,“昆仑山的冰魄草,等你处理完中原的事,记得陪我去采。”
“一定。”李雪重重点头。
清理完沙狼的仓库,发现里面的毒香足有上千包,幸好及时截获,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楚风让人将毒香全部烧毁,又将沙狼和黑鸦的供词快马送往京城,交由陆衍处理。
离开黑石城时,苏三娘来送行,给了李雪一个小盒子:“这里面是冰魄草的种子,你先在药圃里种下,等长大了,我们再去昆仑山找它的母体。”
李雪接过盒子,心里暖暖的:“多谢前辈。”
马车驶离黑石城,李雪回头望去,青灰色的城墙在朝阳下闪着光,像个沉默的守护者。她知道,这里的风波虽然平息,但中原的隐患还未消除,罗刹国的野心、潜藏的蛊师、未灭的邪祟,都在暗处窥伺着。
但她不怕。因为她身边有沈砚,有楚风,有青禾,有苏三娘,还有无数心怀正义的人。就像这戈壁滩上的芨芨草,纵然环境恶劣,也能扎根生长,绽放出坚韧的生命。
沈砚凑过来,手里拿着块西域的烤饼:“师姐,你看这饼,比苏州的蟹壳黄还香!”
李雪笑着接过,咬了一口,麦香混合着芝麻的香气在舌尖蔓延。她看着沈砚被风吹乱的头发,忽然觉得,不管前路有多少风沙,只要身边有这个人,有这份简单的温暖,就足够了。
马车在戈壁滩上缓缓前行,驶向中原的方向。车轮碾过碎石的声响,像是在诉说着一个关于勇气与坚守的故事,而这个故事,还将继续下去,伴随着药香,走向更远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