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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 玉簪牵故,迷雾锁孤村(2 / 2)

“是蚀骨虫!”林辰倒吸一口凉气,沉水剑的金线立刻缠上岩壁上的古藤,“它们聚集在这里,像是在守护什么。”

阿默的目光扫过崖壁,忽然停在一处凹陷的石台上:“那里有东西。”他用归一剑勾住石台边缘,借力荡了过去,发现石台上放着个腐朽的木盒,盒里装着几页泛黄的纸,上面的字迹潦草,却能认出是沈砚秋的笔迹。

“是账册!”阿默展开纸页,火光下,“三月初五,送玄铁至漠北”“六月初七,与血煞会面”等字样清晰可见,最后一页还画着个诡异的阵法,中央写着“以骨为引,以魂为祭”——正是邪教炼制蚀骨虫的禁术。

“他果然通敌。”阿默的声音冷得像冰,归一剑的锋芒划破空气,将旁边的石笋劈成两半,“我娘就是发现了这个,才被他灭口。”

就在这时,黑雾突然翻涌起来,一只水桶粗的巨蟒从雾里窜出,蟒身覆盖着墨绿色的鳞片,眼睛里淌着绿液,正是被蚀骨虫寄生的变异毒物。它张开血盆大口,毒涎滴在地上,烧出串滋滋作响的焦痕。

“小心!”林辰的沉水剑金线暴涨,缠住巨蟒的七寸,金线遇毒涎发出沉闷的响声,竟有些松动。阿默趁机挥剑砍向蟒尾,归一剑的云纹如利刃般切开鳞片,墨绿色的血喷溅而出,带着刺鼻的腥气。

巨蟒吃痛,疯狂扭动起来,崖壁上的碎石纷纷坠落。卫明举着火把绕到巨蟒身后,将一包硫磺粉狠狠撒向它的眼睛。巨蟒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撞向岩壁,黑雾里的蚀骨虫被惊动,如潮水般涌来,瞬间爬满了巨蟒的身体,开始啃食它的血肉。

“快走!”林辰拽着阿默跳回断崖这边,沉水剑的金线迅速切断古藤,将蚀骨虫和巨蟒隔绝在黑雾里。身后传来巨蟒的惨叫声,很快就被虫群的啃噬声淹没。

爬出锁龙洞时,天已擦黑。村里的葬礼不知何时结束了,晒谷场空无一人,只有那口薄皮棺材还孤零零地停在中央,棺材板上不知被谁刻了个歪歪扭扭的“冤”字。

“柳婆呢?”卫明突然喊道,柳婆的土坯房里黑着灯,门虚掩着,推开门一看,屋里空无一人,只有灶台上的草药还在冒着热气,地上散落着几根断裂的红绳。

“不好!”林辰抓起地上的红绳,沉水剑的金线在绳上轻轻一绕,绳结立刻散开,露出里面裹着的头发——是女人的长发,还带着点湿意,像是刚被扯下来的。

“是村民!”阿默的归一剑指向村西头,那里隐约有火光晃动,还传来女人的哭喊,“他们把柳婆当成了妖邪,要……要活埋她!”

三、真相与救赎

村西的乱葬岗上,十几个村民举着火把,将柳婆围在中间。为首的是村里的族长,手里拿着根桃木杖,杖头沾着黑狗血:“就是这个瞎婆子!自从她来了,村里就死人!把她埋了,给洞里的‘东西’献祭,才能保我们平安!”

“住手!”阿默的归一剑破空而至,挑飞族长手里的桃木杖,云纹在火光中泛着冷光,“她是无辜的!”

村民们见状,纷纷举起锄头镰刀围上来:“她是沈家人的余孽!当年沈砚秋害了多少人,她就该偿命!”

“沈砚秋的罪,与她无关!”林辰挡在柳婆身前,沉水剑的金线在村民们脚边游走,形成道无形的屏障,“你们的亲人死于蚀骨虫,是邪教和沈砚秋造的孽,埋了她,只会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柳婆摸索着抓住阿默的衣袖,声音平静却有力:“让他们埋吧。我守着这个秘密十年,早就累了。只是阿默,你要记住,你娘是个好人,她到死都在护着你。”

“我不准!”阿默的声音带着哽咽,归一剑的剑穗扫过柳婆的手背,那里有块淡青色的胎记——和他娘手腕上的一模一样。“您是我娘的奶娘,就是我的亲人,我不会让你有事。”

就在这时,乱葬岗的土地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一只覆盖着鳞片的爪子从土里钻出,紧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竟是锁龙洞里的巨蟒!它不知何时从洞底爬了出来,身上的蚀骨虫已经啃噬了大半,露出森白的骨骼,却依旧疯狂地扑向最近的活物。

“是锁龙洞塌了!”族长瘫坐在地上,指着巨蟒身后的黑雾,“虫……虫群也出来了!”

蚀骨虫如绿色的潮水般漫过乱葬岗,村民们吓得四散奔逃,却很快被虫群淹没,惨叫声此起彼伏。林辰当机立断,将沉水剑插进地里,金线顺着土壤蔓延,将柳婆和阿默护在中央:“阿默,用‘雾隐剑法’!把虫群引向东方的朝阳坡,那里地势开阔,阳光能克制它们!”

阿默点头,归一剑的云纹化作道青虹,故意在巨蟒眼前晃动。巨蟒果然被激怒,嘶吼着追上来,蚀骨虫群也紧随其后。他借着地形灵活躲闪,剑穗上的槐叶带着破空的锐响,将虫群引向朝阳坡的方向。

林辰趁机扶起柳婆,沉水剑的金线缠着卫明送来的硫磺粉,在乱葬岗撒出道火墙,暂时挡住虫群的追击。“卫明,带柳婆回百草谷,那里的醒神花能驱虫!”他望着阿默消失的方向,金线在指尖绷成直线,“我去帮他!”

朝阳坡上,阿默的归一剑已经有些吃力。云纹的光芒越来越淡,剑穗上的槐叶也被虫群啃噬得只剩叶脉。就在巨蟒的毒牙即将咬到他时,一道金光突然从东方射来,沉水剑的金线如网般罩住巨蟒,林辰的声音在晨光中响起:“阿默,用同心阵!”

两柄剑的锋芒在朝阳下交汇,金与青的光芒融合成巨大的光轮,将巨蟒和虫群尽数笼罩。蚀骨虫在光芒中迅速消融,巨蟒发出最后一声嘶鸣,化作黑烟散去。光轮中央,阿默和林辰并肩而立,汗水顺着脸颊滑落,落在脚下的土地上,竟催生出几株嫩绿的新芽——是同心草,不知何时从土里钻了出来。

回到石洼村时,幸存的村民正在清理虫尸。柳婆坐在晒谷场的石碾上,给孩子们讲着柳月娘的故事,说她当年如何用醒神花救治村里的病人,如何在灾年开仓放粮。村民们听得沉默,族长走到阿默面前,深深鞠了一躬:“是我们糊涂,错怪了好人。”

阿默将沈砚秋的账册递给族长:“把这个交给官府,算是……给我娘,也给村里死去的人,一个交代。”他摸出玉簪,将那半片同心草取出来,埋进晒谷场的土里,“以后,别再信什么献祭了,人心要是正了,邪祟自然不敢来。”

离开石洼村时,柳婆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手里攥着那支玉簪,瞎了的眼睛仿佛能看见远方:“阿默,月娘说过,百草谷的风是暖的,能吹走所有的委屈。你们要好好的。”

马车驶离山坳时,朝阳正照在百草谷的方向,那里的向日葵应该已经长得很高了,叶片在风中舒展,像无数双向阳的手掌。阿默握着归一剑,剑穗上的新槐叶在晨光里泛着绿,他忽然笑了,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林辰碰了碰他的胳膊,沉水剑的金线与归一剑的云纹轻轻相触:“以后,咱们多在谷里种些同心草吧。”

“好。”阿默点头,望着远方的天际,那里的云彩像极了娘当年绣在帕子上的醒神花,温柔而明亮。

有些真相或许沉重,但只要还有人记得,还有人愿意守护,那些被掩盖的光明,总会在某个清晨,随着朝阳,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