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宝石落地的瞬间,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所有的蚀骨虫突然变得狂躁起来,不顾死活地扑向最近的活物,连邪教教徒都未能幸免。阿默抓住机会,归一剑的云纹化作道青虹,横扫而过,将左翼的教徒尽数逼退,虫群失去控制,很快就互相撕咬起来,场面混乱不堪。
血煞看着断裂的权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被狠厉取代:“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本座掀了这百草谷!”他猛地撕开长袍,胸口的蜘蛛纹突然暴涨,竟蔓延到全身,皮肤下仿佛有无数虫子在蠕动,整个人的体型都膨胀了一圈,指甲变得又尖又长,像只成精的毒蛛。
“他在献祭自己,增强毒性!”卫明的声音带着恐惧,“这是邪教的禁术,能暂时获得蚀骨井的毒瘴之力,但代价是……”
“玉石俱焚。”林辰接话,沉水剑的金线在身前绷成直线,“阿默,拦住他,不能让他靠近药圃!”那里种着刚发芽的向日葵,还有卫明精心呵护的紫菀花,若是被毒瘴污染,后果不堪设想。
阿默立刻回剑支援,归一剑与沉水剑并肩而立,金与青的光芒交织成更强大的屏障。血煞嘶吼着扑上来,双爪带着墨绿色的毒瘴,每一次挥击都让屏障剧烈晃动。林辰和阿默对视一眼,同时低喝一声,两柄剑的锋芒突然交汇,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响,金光与青光融合成一道耀眼的光柱,直冲血煞而去。
“不——”血煞的惨叫声被光柱吞没,膨胀的身体在光芒中迅速消融,化作点点黑灰,随风散去。残余的教徒见教主已死,顿时溃不成军,被阿默的归一剑一一击溃,蚀骨虫失去控制,很快就被月光下的寒霜冻僵。
血月渐渐隐去,天边泛起鱼肚白。林辰拄着沉水剑,大口喘着气,手腕上的金线黯淡了不少。阿默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归一剑的云纹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剑穗上的槐叶也蔫了大半。两人相视而笑,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卫明扶着老李从密室里出来,看着满地的狼藉,又看看安然无恙的药圃,突然跪了下去,对着林辰和阿默重重磕了个头:“多谢二位救命之恩。”
小姑娘跑过来,把手里的同心草干花分给他们:“爷爷说,这个能安神。”她指着东方的天际,那里已泛起红霞,“太阳出来了,我们的向日葵该发芽了。”
林辰接过干花,放在鼻尖轻嗅,同心草的清香混着泥土的气息,让人心里暖暖的。阿默则走到老槐树下,将归一剑重新插回土里,剑穗上的槐叶在晨风中轻轻晃动,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远处的无痕阁传来周鹤的呼喊声,他带着镇上的护卫队赶来了,看到谷里的景象,顿时松了口气:“可算赶上了!刘院判让我带了些解毒的药材,说是用得上。”
林辰笑着挥手:“来得正好,帮我们把这里收拾干净,下午种向日葵,人多热闹。”
阿默望着渐渐升起的太阳,阳光洒在药圃里,新翻的土地泛着金色的光。他忽然想起血煞临死前的眼神,那里面除了狠厉,似乎还有一丝解脱。或许,被蚀骨虫控制的日子,对谁来说都是种煎熬。
沉水剑的金线轻轻碰了碰归一剑的剑柄,像是在回应他的思绪。林辰走过来,与他并肩而立,两柄剑的锋芒在阳光下交相辉映,折射出无数细小的光斑,落在药圃里,落在新种下的种子上,也落在每个守护着这片土地的人心里。
百草谷的故事,还在继续。就像那些即将破土的向日葵,无论经历多少风雨,总会朝着阳光的方向,努力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