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剑挑开左边洞口的冰帘,里面竟藏着具冰棺,棺里躺着个穿僧袍的老者,面容栩栩如生,手里捧着个晶莹的舍利——正是雪域之心。冰棺旁的石壁上刻着几行梵文,林辰对照着译经本翻译:“蚀骨冰乃人心贪念所化,唯菩提心与守护意能镇之,后世若遇此劫,需持沉水剑与归一剑,以同心草为引,方能重封。”
“原来我爹和你师父早就知道。”阿默看着石壁上的刻字,归一剑的剑穗轻轻扫过冰棺,“这上面的剑痕,是沈砚秋的‘透骨刺’手法。”
林辰将沉水剑放在冰棺上,金线立刻与舍利产生共鸣,发出温暖的光:“白师父的笔记里夹着张冰洞的地图,看来他们当年也来过。”
就在这时,冰洞突然剧烈摇晃,暗河的水流变得湍急,冰棺旁的冰层开始剥落。蚀骨冰的黑影从冰缝里钻出来,化作无数只冰手,抓向他们的脚踝。
“快拿舍利!”阿默挥起归一剑,云纹如盾般挡住冰手,“我来断后!”
林辰抱起舍利,沉水剑的金线缠住小姑娘的腰,将她护在身前。小姑娘突然想起活佛的话,举起小木剑对着冰手大喊:“我不怕你!我有同心草!”
话音刚落,她怀里揣着的同心草干花突然亮起微光,冰手碰到光就化作水汽。阿默趁机挥剑劈开一条通路:“快走!”
三、重封冰湖
回到冰湖时,冰层的裂纹已经扩大到数丈宽,蚀骨冰的寒气几乎凝成实质,连月光都被冻得发僵。活佛站在湖边,袈裟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见到他们,急声道:“快!用沉水剑引舍利之力,归一剑护住同心草的生机!”
林辰将舍利放在冰裂中央,沉水剑插在舍利旁,金线顺着冰纹蔓延,与同心草的汁液相融,化作金色的光带;阿默的归一剑绕着光带游走,云纹将寒气挡在光带之外,形成一个环形的结界。
蚀骨冰的黑影在冰下狂躁地冲撞,冰层发出“咯吱”的哀鸣,仿佛随时会碎裂。小姑娘站在结界外,举着小木剑,大声念着百草谷的药名:“当归、黄芪、白术……同心草、醒神花……”她的声音清脆,像股暖流,竟让狂躁的黑影平静了些许。
“它怕纯粹的念想!”活佛大喊,“继续念!”
林辰和阿默对视一眼,也跟着念起来——念着百草谷的药田,念着落槐镇的老槐树,念着青石镇的药农,念着那些他们守护过的人,那些守护过他们的人。
随着念诵声,沉水剑的金线越来越亮,归一剑的云纹越来越盛,同心草的生机与舍利的菩提力彻底相融,化作一道光柱直冲天际。冰下的黑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渐渐沉寂下去,冰裂开始慢慢愈合,幽蓝的冰层重新变得光滑,仿佛从未有过裂纹。
天快亮时,结界终于散去。林辰拔出沉水剑,剑身上的金线比以往更亮;阿默的归一剑收鞘,云纹里仿佛多了些温润的光。小姑娘靠在活佛身边睡着了,手里还攥着那束同心草干花。
四、雪域回响
离开雪域寺前,活佛送给他们两串菩提子手链,说是用雪域之心的粉末混合菩提根做的:“这手链能安神,也能提醒你们——蚀骨冰虽被重封,但人心的贪念不灭,它就永远有破印的可能。守护,从来不是一劳永逸的事。”
他又送给小姑娘一个转经筒,筒身上刻着小小的同心草:“记住,最厉害的武器不是剑,是心里的光。”
归途的马车上,小姑娘转着经筒,突然问:“林辰哥哥,蚀骨冰还会出来吗?”
林辰望着窗外掠过的雪山,沉水剑的金线缠着菩提子手链:“也许会,但只要我们记得今天念的那些名字,记得为什么要守护,就一定能再挡住它。”
阿默靠在车壁上,归一剑的剑穗与菩提子手链轻轻相碰:“就像老槐树会生虫,同心草会凋谢,但只要有人浇水、驱虫,它们就会一直长下去。”
马车驶离雪域时,经幡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重复着活佛的话。林辰低头看着手链上的菩提子,每一颗都泛着温润的光,像藏着雪域的月光,也藏着那些在冰洞深处念过的名字——那是比剑更锋利的力量,比药更坚韧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