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默挑眉,归一剑出鞘,剑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奉陪到底。不过说好,输的人要去给小兔子割三天草。”
“一言为定!”
两人走到空地上,周鹤搬了张竹椅坐在旁边当裁判,小姑娘抱着装花蜜的陶罐跑回来,看到他们要比试,立刻把陶罐塞给周鹤,蹦到旁边喊:“阿默哥哥加油!林辰哥哥也加油!”
林辰的沉水剑先出鞘,金线如流光般缠上剑身;阿默的归一剑紧随其后,云纹在空气中划出淡青色的弧。两柄剑相碰,发出清脆的“铮”声,惊起檐下的燕子。沉水剑的金线如柔韧的藤蔓,总能在归一剑的锋芒间找到缝隙;归一剑的云纹则像灵动的风,避开正面碰撞,从侧面迂回。
小姑娘看得眼睛都不眨,小拳头攥得紧紧的。周鹤边看边点头,嘴里念叨:“还是老样子,一个稳一个灵……”
三十招过后,两剑的剑尖同时停在对方咽喉前,距离不过寸许。林辰笑了,收剑入鞘:“算平局?”阿默挑了挑眉,归一剑也回了鞘:“平局就平局,反正割草也不是什么难事。”
小姑娘跑过来,把陶罐递给他们:“爷爷说,喝点花蜜水休息一下!”她仰起脸,看着两人鼻尖的薄汗,突然说,“爷爷还说,等我再长大点,就让我跟着你们学本事,既能种药,又能练剑,好不好?”
林辰和阿默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笑意。林辰摸了摸她的头:“好啊,等你能背完《百草经》的前五十页,我们就教你。”
阿默补充道:“还要能举起这柄木剑,坚持一炷香。”
小姑娘用力点头,小脸上满是认真:“我一定能做到!”
夕阳西下时,药田的醒神花染上金边。周鹤赶着马车去送花蜜,马车上的木箱里装着药碾和新采的花,小姑娘趴在车窗边,还在念叨着要背《百草经》。林辰和阿默站在无痕阁的回廊上,看着马车消失在谷口,晚霞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你说,她以后会成为什么样的人?”林辰轻声问。
阿默望着田埂上那片蒲公英幼苗,归一剑的剑穗轻轻晃动:“大概……会成为比我们更厉害的人吧。既能种出最好的药,也能挥出最稳的剑。”
风穿过无痕阁的新窗,带着醒神花的香气,吹动了廊下的铜铃。铃声清脆,混着远处小兔子的叫声、小姑娘的笑声,还有药田深处传来的虫鸣,织成一首温柔的歌。
林辰低头,沉水剑的金线在暮色中泛着微光,他轻轻握住阿默的手,归一剑的云纹与金线交缠在一起,像同心草的根须,紧紧相依。
“会的。”他说,声音里带着笑意,“这里的每株草,每朵花,都会陪着她长大。”
晚霞铺满天空,百草谷的轮廓在暮色中渐渐柔和,而属于他们的故事,就像这醒神花海,一季一季,永远有新的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