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默点头,归一剑的云纹陡然暴涨,将所有侍卫逼退。林辰趁机施展“草上飞”的轻功,踩着水面冲向萧煜的快船。萧煜吓得连连后退,却被林辰一把抓住手腕,迷魂散顺势塞进他嘴里。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萧煜的声音渐渐发飘,浑身瘫软在地,眼中充满恐惧。
“没什么,只是让你睡几天。”林辰将他捆在船柱上,沉水剑的金线在他身上绕了几圈,“等你醒了,就会被送到刑部,影阁的罪证,足够让你把牢底坐穿。”
私兵赶到时,只看到被捆的萧煜和满地动弹不得的侍卫。阿默的归一剑指着领头的校尉:“三皇子勾结影阁,意图谋反,证据确凿,你们还要助纣为虐吗?”
校尉看着萧煜瘫软的样子,又看了看林辰手中的沉水剑,突然翻身下马,跪地喊道:“我等愿降!”
暮色更深时,官府的人赶到,将萧煜与侍卫们押走。落云泽的水面恢复了平静,只有远处的芦苇荡还在风中轻摇,像在低语着这场无声的较量。
“没想到,我真的有皇家血脉。”林辰坐在船头,望着水中的倒影,沉水剑的金线泛着淡淡的光,“以前总觉得江湖很大,足够我逍遥自在,现在才知道,有些责任,躲不掉。”
阿默将归一剑放在他身边:“我爹说,责任不是枷锁,是让人变得更强的理由。就像这剑,若无守护之心,再锋利也只是废铁。”
他从怀里掏出沈砚秋的笔记,翻到最后一页,上面画着个小小的药炉,旁边写着:“草木可医人,亦可杀人;锋芒可护人,亦可伤人。关键在握剑人与执药者,心向何方。”
“我师父也说过类似的话。”林辰笑了,“他说百草谷的药,既能救命,也能索命,所以学医的人,先学‘不杀’。”
船靠岸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赵山带着震山镖局的人等在岸边,见他们平安归来,立刻迎上来:“林公子,沈公子,朝廷的人已经在谷外等着了,说要接您回去认祖归宗。”
林辰的脚步顿了顿:“我不回去。”
“可是……”赵山有些犹豫,“那毕竟是皇家血脉……”
“血脉不能选择,但路可以。”林辰握紧沉水剑,“我师父把我养大,教我医术,不是让我回去争皇位的。百草谷的草木,比皇宫的龙椅更懂我。”
阿默点头:“我陪你回百草谷。我爹的笔记里说,百草谷深处有株‘同心草’,两叶共生,缺一不可,或许……我们能在那里找到些什么。”
离开落云泽时,听风堂的瞎眼老者派人送来一封信,信上只有八个字:“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
林辰将信递给阿默,两人相视而笑。他们知道,这段始于安排的同行路,早已变成了心甘情愿的相守。无论未来是江湖风雨还是朝堂纷争,只要归一剑的云纹与沉水剑的金线还在共鸣,只要草木的本心与锋芒的初心还在,就一定能走出属于自己的路。
前路的风里,带着百草谷的药香与无痕阁的剑鸣,温柔而坚定。两柄剑的影子在晨光中交叠,像两个紧紧相依的灵魂,诉说着一个关于守护、选择与同行的故事,永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