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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烟雨渡头,旧笛与新剑的回响(2 / 2)

销金窟藏在一座废弃的盐场里,四周是盐碱地,寸草不生,只有几座破败的盐仓,墙面上画着些不堪入目的图案。林辰与阿默潜伏在盐仓后面,星枢之眼扫过,里面竟有三十多人,个个手持兵器,气息杂乱,却带着一股凶悍的戾气。

“中间那个穿锦袍的,是过江鼠的头头‘鼠王’。”阿默低声道,归一剑已握在手中,“他身边的几个,是快刀门的余孽,看来真的躲在这里。”

盐仓里,鼠王正拿着鞭子抽打一个蜷缩在地上的女子,女子穿着粗布衣衫,头发散乱,却掩不住清丽的眉眼,脖颈上挂着半块玉佩——正是那个刻着“柳”字的玉佩的另一半。

“小美人,别给脸不要脸!”鼠王狞笑道,“陪爷喝杯酒,保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不然……”

“放开她!”林辰再也按捺不住,沉水剑出鞘,金芒如闪电般劈开盐仓的木门,剑穗上的狼牙对着鼠王,发出一声清越的剑鸣。

鼠王没想到会有人闯进来,吓了一跳,随即挥鞭抽向林辰:“哪来的野小子,敢管爷爷的事!”

林辰沉水剑一横,剑脊精准地磕在鞭梢上,内力一吐,鞭子竟像蛇一样缠在了剑身上。他手腕轻抖,鼠王只觉一股大力传来,鞭子脱手飞出,整个人被带得一个趔趄,撞在盐袋上。

“快刀门的余孽,还敢作恶!”阿默的归一剑同时出鞘,墨色剑光如水流般缠住那几个快刀门的汉子,剑势看似柔和,却让他们动弹不得,“断刀峡没收拾干净你们,今天正好一起算账!”

盐仓里顿时乱作一团,匪徒们纷纷拔刀,却哪里是林辰与阿默的对手。沉水剑的金芒与归一剑的墨色交织,如同一道阴阳屏障,将匪徒们的刀光尽数挡下。林辰刻意留了分寸,剑招只伤皮肉,不碰要害,正如他在断刀峡所说——该受罚的受罚,该悔改的悔改。

柳小姐看着眼前的剑光,突然喊道:“是……是林少侠吗?我爹是墨香镇的柳掌柜,他说过,有位持剑的少侠,能护百姓周全……”

林辰闻言,剑势更稳:“柳小姐别怕,我们是来救你的。”

鼠王见势不妙,从怀里掏出个信号弹,想往天上放。阿默眼疾手快,归一剑的剑穗飞出,缠住了他的手腕,墨色剑光一闪,信号弹掉在地上,被他一脚踩碎。

“束手就擒吧。”阿默的声音冷冽如冰,“你贩卖人口,残害无辜,早就该伏法了。”

鼠王还想反抗,却被林辰的沉水剑抵住咽喉,剑穗上的狼牙贴着他的皮肤,传来刺骨的寒意。“再动,就别怪剑不客气。”

匪徒们见头头被制住,纷纷扔下兵器,瘫坐在地上。柳小姐走到林辰身边,捡起地上的半块玉佩,与自己脖子上的拼在一起,正好是完整的“柳”字。“谢谢少侠……谢谢……”她泣不成声,眼泪滴在玉佩上,折射出温润的光。

离开盐场时,夕阳穿透云层,洒在盐碱地上,泛着奇异的金色。柳小姐骑在马上,回头望了一眼那破败的盐仓,眼神里有恐惧,却更多的是解脱。

“前面就是烟雨渡了。”阿默指着远处的渡口,“老渡翁应该在等我们。”

果然,渡头的茅草棚下,老渡翁正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修好的竹笛,笛膜崭新,在夕阳下泛着微光。看到柳小姐平安归来,他突然老泪纵横,举起竹笛,对着江面吹奏起来。

《渔樵问答》的调子在暮色中响起,不再嘶哑,不再绝望,而是带着劫后余生的轻快,像雨后的彩虹,像江面的波光。江里的鱼群果然被引来,围着渡船跳跃,银鳞在夕阳下闪闪发亮。

柳小姐走到老渡翁身边,从怀里掏出块用油纸包着的桂花糕,还是温热的:“张爷爷,这是我给您留的,您尝尝。”

老渡翁接过桂花糕,泪水滴在糕上,却笑得像个孩子。“好……好……爷爷这就给你吹《春江花月夜》,你最爱听的……”

笛声再次响起,悠扬婉转,与江水流淌的声音、鱼群跳跃的声音、远处归鸟的叫声交织在一起,谱成一曲安宁的歌。林辰与阿默坐在船头,看着这一幕,沉水剑与归一剑轻轻震颤,像是在应和着笛声。

“你看,”阿默轻声道,“剑能劈开黑暗,却只有这样的笛声,才能填满光明。”

林辰点头,星枢之眼中,老渡翁的笛声与墨香镇的书声渐渐重合,与江村的渔歌、芦花村的笑语、昆仑冰川的风声重合——原来江湖的底色,从来不是刀光剑影,是这些平凡的、温暖的声音,是人们对安宁的渴望,对美好的坚守。

船行渐远,笛声还在身后回荡,带着江南的烟雨,带着旧笛的沧桑,也带着新剑的希望。沉水剑的剑穗上,狼毫笔吸饱了暮色,与狼牙并排晃动,墨香与剑影,在寂静的夜里,融成了最动人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