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无声,覆盖了望星台的石阶,也掩住了灵渠的粼粼波光。林辰与清月刚回到院中,就见玄阴去而复返,手里还提着一只烤得油亮的雪鸡,身后跟着个蹦蹦跳跳的少年——是雪狼族族长的小孙子,名叫苍雪,眼睛亮得像雪地反射的光。
“就知道你们没喝够。”玄阴把雪鸡往石桌上一放,用刀利落地剖开,香气瞬间弥漫开来,“苍雪说,要跟你们学‘同生诀’的运气法门,我便带他来了。”
苍雪脆生生地喊:“林爷爷,清月奶奶,族长爷爷说你们的运气法能让雪狼跑得更快,我想学!”
清月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屋里暖和,进来吧,烤着炭火教你。”
屋内早已生起炭火,陶罐里的灵米粥咕嘟作响,梅子酒在温酒器里冒着热气。玄阴撕下一只鸡腿递给苍雪,自己则拿起酒坛倒了碗酒,灌了一大口:“方才在雪地里练剑,倒想起当年在葬魂渊,你俩背靠背挡那群骨蛾的事了。”
林辰闻言笑了:“你还好意思说,那时你被骨蛾翅膀扫中,半边身子都麻了,还硬撑着说‘没事’。”
“谁像你,”玄阴挑眉,“被骨蛾的酸液溅到衣袖,还死死护着怀里的清月,生怕她沾一点。”
清月脸颊微红,往炉子里添了块炭:“都多大年纪了,还说这些。苍雪,来,奶奶教你运气——吸气时意守丹田,想象灵气像雪水一样,顺着经脉流……”
苍雪学得认真,小脸上满是专注,偶尔出错,自己先懊恼地拍着小手。玄阴在一旁看着,忽然道:“这孩子跟当年的阿砚很像,都是眼里有光的。”
提到阿砚,林辰想起白日里收到的信:“阿砚在南疆来信了,说雨林里的星草长势很好,伴生藤缠着它往上爬,结的果子比往年甜。他还说,要在澜沧江上架座木桥,方便各族换货。”
“这小子有你的影子。”玄阴笑道,“当年你在青阳城架的那座石桥,现在还在用呢。前阵子去看,桥头都刻满了名字,都是受过桥恩惠的人。”
清月端来刚蒸好的灵米糕,上面用豆沙画着星草与净灵草交缠的图案:“阿芷也来信了,药谷培育出了新的灵植,能治瘴气。她说,等开春就派人送种子来,让我们在灵渠沿岸都种上。”
“好啊。”林辰接过糕,“当年我们总说‘要让这片土地处处是生机’,现在看来,是一步步做到了。”
苍雪练完一遍运气法,凑过来问:“林爷爷,你们当年是不是很厉害?族长爷爷说,你们能一个人打十个坏蛋!”
林辰放下糕点,认真地看着他:“不是我们厉害,是大家一起才厉害。你看这炭火,一根柴烧不了多久,捆成一束就能烧一整夜。我们就像这柴,抱在一起,才烧得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