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做什么。”
尽管克里斯很闲，但并不准备让自己忙起来。
家里有卡塔琳娜在忙就够了，他有啥好忙的。
不管克里斯有没有被封杀，受不受待见，至少索米尔堡里面是没人敢来找他麻烦的。
艾莉敏锐察觉到，克里斯对菲娜的态度并不好，或者说表现得很疏远。
明明两人前几天也算互帮互助过。
菲娜同样感受到这一点，但她好看的眉毛只是微微一皱，没什么表示，接着道。
“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随后她示意克里斯出去私下聊。
克里斯见此只好拍屁股起身，和一脸疲惫冷相的菲娜来到屋外。
发生了宴会事件，索米尔堡的平民生活倒没什么变化。
“菲娜小姐，有什么事要私下说？如果是重要的事，我建议你找卡塔琳娜小姐，她才是我们这主事之人。”
听着克里斯的疏远，菲娜不知道为何感觉有些难过，但她摇了摇头，好似要把烦躁甩至脑后。
“布兰卡公主已经率先离开索米尔堡回巴黎。”
克里斯愣了下：“和我有什么关系。”
“公主走之前，让我带话和你说声谢谢。”
克里斯一脸茫然，有些不知所以然。
“她和我道谢做什么，她帮过我，我才是要跟她道个谢的人吧。”
卡西莫多去庭院宴会找他麻烦的时候，还是布兰卡公主托菲娜来帮忙的，他确实才是那个需要道谢的人。
怎么布兰卡公主反而向她道谢了？
“你不知道？难道你和布兰卡公主没见过面？”
菲娜同样一脸奇怪。
“我都没和她见过面，我怎么认识她，我也不记得我帮过她什么忙。”
“那这就有些奇怪了。”菲娜有些想不通，布兰卡公主由于身份敏感问题，向来不会做多余的事，既然选择做基本都是确定的事，不会出现意外和误会。
“布兰卡公主那晚也有在宴会厅吗？”
“她是准备要出场的，不过当时我需要陪同约翰王子，所以没陪在她身边，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出现。”菲娜轻叹，“应该是没出场吧，最好是没有，毕竟宴会厅的女贵族们，除了我和卡塔琳娜、艾莉，都...”
克里斯接话，接着询问。
“你刻意过来，就是帮忙传个话？”
“不全是，还有一些其他...小事。”
克里斯抱着肩膀静静等她开口。
其实克里斯也不太清楚自己对菲娜是什么感觉，两人相性不高，甚至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菲娜对他并没有什么好的观感。
他也不需要菲娜对自己有什么好感，他又不为索米尔伯爵家做事。
或许是自己在宴会厅说的那番话，间接让所有人都认为，他克里斯是喜欢菲娜的，他所谓的向匪徒拼命，有部分原因是因为菲娜。
但事实上当时的两人，都明显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菲娜是顺手救下的，他是有私心的。
只要把卡塔琳娜和艾莉送出去，他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自然更想看下爱德华要弄什么鬼。
然而菲娜并不知道这点。
她知道克里斯并不喜欢自己，那晚救下她更像是出于骑士精神。
但如同卡塔琳娜说过的话，‘那欠你人情的，有想过让人怎么还吗’。
克里斯明显没想过。
菲娜被欠了这么大的人情，甚至离开宴会厅后，还让菲娜带头安排突袭宴会厅。
这让菲娜有机会，得以保护索米尔伯爵家最后一点颜面和地位。
但凡昨晚没有克里斯的提醒，怕是今天索米尔伯爵家已经毁灭消失了。
“审讯犯人的事，我虽然知情不多，但知道审讯并没有得到大家想要的东西。”菲娜站在克里斯身边，掰扯着手指，似乎在发呆：“很多贵族都不愿意相信你的片面之词，但我想问，你事后有知情...我父亲为何会死吗？”
匪徒那边给的理由，自然是大部分匪徒都跟索米尔伯爵家有仇。
从表面上来看自然没有任何问题。
但稍微有些政治敏感的人，都感觉有些些许不对劲。
如何把这些和索米尔伯爵家有仇的人凑在一起，培养、生活、做计划等等...这些事一旦做起来都不是小事。
尤其还是在中世纪这么个时代。
就为了报仇，至于把阵仗弄得这么大？
所以审讯出来的东西，贵族才迟迟得不到满意。
但明显都已经榨不出更多有用消息。
反而克里斯那晚跟了匪徒出去，可能知晓一些东西，但大部分能说的都被约翰说出去了。
大家自然更信约翰，也不会再来询问克里斯。
面对菲娜的问题，克里斯反倒是沉默了会。
要不是出于尊重，他都想反口说‘你父亲是被弓箭射杀’的。
主要答案比冷笑话还冷，确实不太好说。
总不能说爱德华根本没把索米尔伯爵放在眼里，他的死只是计划一部分。
因为不管是哪个伯爵家，自然都会与人起恩怨，也会有仇恨他们的人。
索米尔伯爵只是棋子，他是谁对爱德华来说根本不重要。
克里斯的沉默，有时也是一种答案。
若是克里斯不知情摇头便好，但是他没有也是在表示答案有些难以启齿。
“我不好说，也不太确定。”
面对克里斯的含糊，菲娜眼神微黯，开始自言自语。
“家庭破灭，兄长们发生混乱，在推脱，在争取，在不知所措。我向来都不喜欢卡西莫多，他做事太计较，不管是对外人还是家里人，总是什么事都计较得很细很认真。但卡西莫多死后...我发现另外几个兄长还不如他。至少卡西莫多死之前，都还在努力维护伯爵家的脸面，唯独他们...好似已经忘记父亲和卡西莫多的死。”
“他们的死因不简单，连我都想得明白，难道他们想不出来？”
“他们是想得出来，但怕是不敢想，他们眼里只有自己能争取到的利益，只有自己眼里看到的自己。”
克里斯眨巴眼，不太清楚菲娜忽然和自己说这些干嘛，那些是你的家事，你跟卡塔琳娜说都勉强算诉苦寻求帮助，和他说有鸡毛掸子用。
他从不否认自己是个双标的人。
他对待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标准。
若眼前这个向自己诉苦的人是卡塔琳娜或者米娅，保不齐克里斯就已经设身处地的开始为对方操心，思考解决办法了。
可惜菲娜不是。
“父亲死了还没多久，兄长们已经在思考把我嫁出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