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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兄弟你一嘴我一嘴的伴着，但手上的活并没有闲下来。
亨利就是嘴闲不下来。
克里斯也喜欢身边有个爱碎嘴子的人。
所以克里斯才喜欢和亨利、艾莉呆在一起，又能拌嘴解闷还轻松。
反而和加文、伊文在一起，聊的更多是工作上的事。
气温低的话，是能把肉冻得邦邦硬，但前提是把人放在地面上。
而埋进土里，经过一个夏天、一个秋天，地下一米深的尸体，将会烂的不像样子。
裹尸布都兜不住那浓汤汁水。
尽管还没过这么长时间，不过一个多月，但就这点时间，让娜的尸体也开始发生变化。
这要烂不烂的情况，更令味道多了种异味。
反正色香味俱全了是。
夏季将尸体埋入土内，十天左右就能全面的腐败，形成巨人观。
由于土壤的压力大，氧气少，并不会像裸露于空气中的尸体那样鼓成球，而是会形成多处区域化的巨人观现象，不同区域陆续开始腐烂。
由于消化道菌群最多，一般是腹腔腐败速度最快。
大家发现的尸体，已经看不出来组织的存在，全是烂肉和骨骼。
一般来说要经过三四年才会彻底白骨化，欧洲法兰西北方年积温低，可能就需要五六年。
看着裹尸布传来的味道，亨利变了又变，好在他已经不是一个多月前的他。
“要吐也别吐在让娜身上。”
“畜牲，待会吐你嘴里。”
克里斯没有丝毫嫌弃，自己将让娜搬上运尸车上。
尸体腹部腐烂最多，但尚在克里斯接受范围之内。
若真是埋了三个月成了浓汤汁水，克里斯也确实接受不了。
重新将坟填回去，两人推着让娜上山坡墓园。
克里斯的住处还有达米安打扫，但墓园确实没人整理过来。
原本被石头圈起来干净整齐的墓园，风吹雨打下，已经有些乱，草木杂生。
地穴屋好似被人光顾过，不见了些东西。
让娜睡哪个坟里也不用挑，直接睡克里斯的豪华棺材坟。
反正克里斯也少时间在贝鲁特，这个好坟不用也是浪费。
原本从梅诺家偷来的值钱东西，也都还在棺材里面，这回倒是顺便取出来，待会拿去卖了。
就算有人发现东西的异样，也没人敢怀疑。
将让娜的尸体埋好，顺便插上十字架。
两兄弟不由沉默。
“克里斯，你是不是该说点什么。”
“怎么？”
“不是应该有些悼念词的吗？”
“我又不是神父教士...”
“你不会？”
“会。”克里斯无奈承认，之前他去贝鲁特周围的村庄帮忙埋尸体，但是没有神父教士在，他会顶替念悼念词：“念错不负责。”
反正是拉丁语，念得好不好，大家也听不懂。
“真是不专业。”
“我给你介绍我养父达米安，他念这个专业。”
克里斯开始念了一段悼念词，不算长也不算短，亨利听不懂。
“让娜，亨利说你去了一个更好的地方。但我看了看周围，觉得你只是把管理这片地的麻烦活儿全丢给我了。”
“你是我埋的第一百八十二个人，别担心，我的活儿很细，保证不会有野狗来跟你打招呼。人吃土一生，土吃人一回。公平交易，童叟无欺。”
“有人说你的人生是场悲剧，现在看来，倒更像是个截止日期提前了的幸福。”
“你也终于和这个世界达成了唯一的共识——沉默。”
“但你会相信，沉默是另一种幸福。”
“阿门。”
...
亨利眨巴眼：“你不解释解释？”
“我是念给你听的，还是念给她听的。”
“这不好奇吗。”
克里斯无奈再用法语解释了遍原话。
亨利不由竖起大拇指，因为他知道克里斯的悼念词并不规范，和他了解的严肃庄重的悼念词完全是两码事。
但是克里斯的悼念词更加独特。
亨利并不讨厌，相信让娜也是。
两人开始整理了下墓园，拔拔野草整理下石子，而后便推着运尸车回去。
此事过后，也让亨利最后的尸体落下。
整个人轻松不少。
过往的人有了自己的结局，但亨利的结局早已改写。
或许是克里斯前面提及造新教堂这事，亨利特别重视，回去后立马去找人，甚至还准备找达米安聊下。
希望在回阿尔斯通前，把这事努力安排上。
反正现在拉奥也不准备阻拦达米安的发展，亨利想怎么帮忙都行。
而克里斯回到酒馆后，就见玛缇娜独自一人喝着小酒。
女随从在中世纪不少见，并不稀奇。
但不代表就会受到多少尊敬。
酒馆不少人出言打趣玛缇娜，不算当下社会现象的恶意，但也算骚扰。
克里斯刚坐下，玛缇娜问道。
“大人，你觉得我身材怎么样。”
克里斯头也没抬：“挺好的。”
“玛德，他们刚刚说我没有腰。”
“他们瞎了？那么粗的腰他们看不见？”
克里斯一出现，早已等候的皮革匠凯文带着他的儿子冒了出来，打断玛缇娜想吐槽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