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自己,风餐露宿,裤衩子都快跑丢了才找到人。
人比人,气死人。
他下次也要失忆。
谁还不是个宝宝呢。
“姐姐,”黑瞎子忍不住开口,带了点自己也说不清的酸味。
“您这打算养他到什么时候啊,他可不是什么真小孩儿。”他试图提醒陈醉,眼前这个团团是个成年人。
他真不是孩子。
到时候要是哑巴恢复记忆拍拍屁股揍人,姐姐要伤心了。
陈醉给团团剥橘子的手一顿,抬起头,眼神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养到他不想被我养为止。或者,养到我觉得他足够好了为止。”
她摸了摸团团的头发,声音放缓:“在我这里,他就是个孩子。我的孩子,我自然要护着。”
团团听懂了,往陈醉身边靠了靠,然后抬起眼,安静地看向黑瞎子。
那眼神里没有了刚才分享苹果时的懵懂,反而透出一种属于张起灵本能的清冷和警告。
黑瞎子心里一凛。
得,失忆归失忆,护姐的本能倒是一点没丢。
他识相地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行,行,姐姐您厉害,您说了算。瞎子我就是个路过打酱油的。”
看来想带哑巴走是不太可能了,至少现在不可能。
他摸了摸鼻子,看着眼前这母慈子孝的一幕,心里默默给哑巴记上了一笔。
好你个哑巴张,装傻充愣吃软饭,这业务能力真是越来越娴熟了。
算了,看在这位姐姐做饭确实好吃,而且能镇得住哑巴的份上,他先蹭几顿饭再说!
“不过,姐姐,你知道哑巴的事情吗,他背后很麻烦的,会给你带来危险的。”
别怪瞎子说话难听。
黑瞎子的话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但陈醉的反应却出乎他的意料。
她没有惊慌,也没有追问细节,只是那双总是带着温柔笑意的眼睛里带着锋芒。
“让他们来。”
陈醉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有本事就来,她倒要看看那些魑魅魍魉长什么蛇蝎心肠,这么折腾她的团团。
已有取死之道了。
汪家,九门,求长生的各种势力:。。。。
不是,你谁啊。
不过在这里,寨子里的人最有发言权。
那些棋子们,一个个都死得悄无声息的。
棋子:。。。。。
啊啊啊,死了死了,怎么死的,不清楚。
院子:。。。。
什么外挂比的上它呀,有歹心那就是歹徒,统统干掉。
都不需要陈醉操心的。
唯一的活口就是塌肩膀了,他被反弹了,把陈醉当妖怪呢。
陈醉:。。。。。
广西巴乃的异常在断联之后,总算有人行动了。
黑瞎子倒是消息灵通,他还想带着两人跑路呢,毕竟没有人比他更熟悉怎么跑路了。
保证谁都找不到。
陈醉:。。。。。
“大可不必,躲躲藏藏干嘛,多累啊,瞎子,相信姐姐一次。”
黑瞎子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陈醉塞过来一盘刚出锅的、香气扑鼻的炸小鱼干。
“尝尝,团团很喜欢。”
得,这是用吃的堵他的嘴。
黑瞎子认命地接过盘子,心里那点担忧在美食面前暂时偃旗息鼓。
他一边咔嚓咔嚓嚼着小鱼干,一边偷偷观察陈醉和哑巴。
陈醉正耐心地挑着鱼刺,把最肥美的鱼肉放到哑巴碗里。
哑巴则安静地吃着,偶尔抬起眼看看陈醉,又瞥一眼黑瞎子。
看什么看,姐姐是我的。
黑瞎子:“……”
他觉得自己多余,真的。
有姐姐了不起啊。
接下来的几天里,黑瞎子心都提到嗓子眼,他的匕首都是锋利的。
甚至偷偷在吊脚楼周围布置了几个不起眼的小机关。
张失忆看了看,然后给他增加了不少,然后看了瞎子一眼走了。
黑瞎子:。。。。
哑巴又骂人,行行行,他不是专业的行吧。
真是的失忆了这手艺没失忆啊。
然而,预想中的试探和袭击并没有发生。
山林依旧宁静,溪水依旧潺潺,只有鸟鸣和风声作伴。
和谐的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