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着他的鼻子，故意板起脸：“记住了啊小灰灰，看卦修行这事儿，最忌讳的就是被别人的话带偏！你就是你，有些师傅跟你修的不是一条路，未必能看透你的根儿，但你的仙家懂你啊！
你踏踏实实信仙家的准没错。”
金徽使劲点头，掏出手机扫了眼屏幕，倏地站起来：“得，我该撤了。
这就去小陆家一趟，对了九，回头这堂子我要是整不明白咋翻，你能来给我帮坛不？”
我刚要张嘴说“没问题”，话到嘴边却不受控制地拐了弯：“到时候看哈！”
我自己都愣了一下，金徽倒没多想，他本就急着办事，冲我挥挥手就风风火火地跑了。我送他到门口，看着他的车拐过巷口，才摸着下巴回了屋。
一进堂屋我就犯了嘀咕，摸出香点燃插在炉里，挠着后脑勺对着香烛皱起眉：“老几位，为啥不让我应下帮金徽啊？”
香灰轻轻抖了一下，堂子上空悠悠飘来三个字：“不可说。”之后再没半点儿动静。
我围着堂子转了三圈，软磨硬泡问了半天，连平时最黏我的小黄仙都没搭腔。
得，这是铁了心要瞒着我。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话真没说错，我趴在桌上琢磨到天黑，脑壳都想疼了也没头绪。
后来才明白，仙家早把后路都铺好了，不过是想让我少踩坑、少受点伤罢了。
刚扒完最后一口饭，手机“叮咚”响了一声。我拿起一看，是个备注“刚子”的好友发来的，这主儿都快被我忘到九霄云外了，还是看了备注才想起来是早年的认识的朋友。
刚子发来条消息：“大九，看你朋友圈，你现在出马了？”
我盯着屏幕愣了两秒，回他：“没出马，就是立了堂口看事，照样靠仙家办事。
咋了，有事儿？”
消息刚发过去，视频电话就弹了过来。刚子那张脸一出现就苦大仇深的，挠着头皮说：“九啊，我也是刷朋友圈才知道你干这个。有个事想问问你，你这会儿方便不？”
我把手机架在桌上，叼着根牙签笑：“方便，你说。”
刚子吞吞吐吐了半天，才搓着手说：“九，是这么回事，你现在还在胜芳吗？
我之前找咱附近一个香门师傅看过，他说我带仙缘，但不用自己供，仙家放他堂子上就行，初一十五他帮我上供。
还说……还说我家孩子命薄，得压在他堂子上才能保平安。你说这事儿是真的吗？”
我眯眼瞅了瞅视频里他的脸，印堂发暗，眼角带着股子被“吸”了气的疲态，分明是仙家被困的样子。
“你听他扯犊子。”我直截了当戳破，“第一，你的仙家就是你的，哪有放别人堂子上受香火的道理？”
我接着说：“再说了，你每次上供的水果点心，你家仙家压根沾不着边，全让他堂子上的那些东西造了！
还有，你是不是一不去他那儿就浑身不得劲儿？一进门就又饿又委屈，直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