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眼睛一亮,立马黏了上来:“大九,你居然会说仙语!是不是找你开口不用花钱?我跟你走,你今儿不教我,我就赖你家不走了!”
到了我家楼下,刚上到家门口,我赶紧拍了拍身上,冲着身后连吐三口口水,又催着金徽照做,这才掏钥匙开了门。
一进屋我先去供桌前上完香,没等我回身,金徽就跟炮仗似的凑了过来,眼睛都亮着:“大九,那‘开口’到底咋回事啊?你赶紧教我!还有你啥时候会说仙语的,咋从来没跟我说过?”
我转身往厨房走,从冰箱里摸出两瓶冰水,扔给他一瓶:“开口说白了就是说仙语,是仙家门里自己沟通的话。
有人玄乎其玄叫‘宇宙话’‘上方话’,我们行内就叫仙语,我到现在都想不通,这玩意儿咋还成了收费项目。”
我拧开瓶盖灌了口凉水,接着说:“你想啊,给人看卦总不能天天飙仙语吧?先不说你自己未必全懂,缘主听着更是一头雾水,压根解决不了问题。”
金徽捧着水猛点头,我继续道:“我这仙语是跟胡姐学的。
当初她教的时候我压根没头绪,问我们家仙家,他们也不让我瞎琢磨。
后来看着大琴、大福都学会了,我急得慌,没成想某天突然就开窍了,之后也常跟仙家这么唠。
现在干这行久了才觉得,这东西真不实用,关键是得让仙家说人话,也得把人话说明白给缘主听。”
“那这仙语能翻译不?”金徽往前凑了凑,“还有我刚才为啥会有感觉,脑袋沉得慌?”
我忍不住笑了:“一仙一话,黄家有黄家的调调,胡家、蟒家又各是一套,这玩意儿压根没法统一翻译。
有时候连弟子自己都不知道嘴里蹦的是啥。至于你的感觉,是因为那‘三姑’说仙语的时候,你身上的仙爷也想搭话罢了。”
我解释道:“这东西真没你想的那么高大上。老辈人说,最早仙家说这种话,其实是修炼还没到家,没法直接说人话。”
“那我还用学吗?”金徽挠了挠头。
“学是可以学,”我点点头,“以后遇上缘主被仙家上身说仙语,你能接话,还能引导着仙家转成人话,也算个本事。”
说到这儿我突然想起件事,乐了:“跟你说个笑话。
之前我认识个哥们儿,叫尚杰。
他刚会说仙语那会儿,逢人就吹自己身上有密宗仙,说的是西藏话。那时候我们都是刚入行的傻白甜,内地又没接触过密宗的人,他说啥我们都信了。”
“后来有回大伙去寺庙,正好遇上一位从西藏来的密宗师父。
旁边有人就撺掇他:‘你不是说你说的是密宗话吗?那师父就在那儿,你上去用你的密宗话打个招呼啊,顺便说说你那话啥意思。’”
“尚杰那时候年轻好面儿,被一激就真上去了,张嘴就飙他那套‘密宗仙语’。
结果那喇嘛师父皱着眉瞅他,眼神全是疑问,给尚杰瞅得心里发毛。”
“他硬着头皮问:‘师父,我刚才说的是密宗话不?
’那喇嘛师父用不太顺的普通话说:‘你这不是我们西藏的话,你说的是什么,我听不懂。’”
金徽听完“噗嗤”笑喷,水都差点呛出来:“那他脸不得红到脖子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