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不肯进我的堂子,我问过他,他说一看见我这堂子就头疼,恨不得当场砸了!看见我也烦、”
大香的语气里满是困惑:“我之前特意问过立堂师父这情况,他说我对象身上附着恶魔邪灵,可我总觉得不对劲。
他以前跟谁都合得来,跟我也挺好,咋就立完堂子后变成这样了?我实在纳闷。”
这话问得我一噎。实情没法直说,总不能戳破“你立堂师父没立对,你对象的仙家闹脾气了”,更不能随口点破“看这情形,你对象的灵感怕是比你还强”,这话太扎人,也容易乱了她的心神。
我沉吟片刻,换了个稳妥的说法:“你先别琢磨这些,按我说的先把佛像送走。送完接着做清理,要是心里发躁、静不下来,就抄抄《心经》《清静经》这类经文,能帮着收收心。”
我补充道:“抄经不光能让人沉定下来,身边的磁场也能跟着清爽些。
你一步步来,有不懂的随时找我。”
大香本就是个利索人,当天她对象老王一下班,就拉着老王开车把那些神像全送进了寺庙,连带着堂子上的炉、水、杯这些物件也一并送了去。
送完她就给我发来消息,说送走后只觉得浑身轻快,压在心头的浊气散了大半,人也舒服了,感觉浑身轻松。
家里的氛围也一下清净敞亮了,连向来抵触堂子的老王,都念叨着浑身舒坦,没了之前那种憋闷头疼的劲,跟他态度也好了。
我让她趁这股劲,再让她试着和仙家沟通,有啥不懂的随时联系。
其实说句实在的,带仙家出堂看事,最根基的一步就是学会和仙家顺畅沟通。
跟大香交代完这些,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我简单吃了晚饭,洗漱妥当后,刷了会儿手机,没多会儿就觉出了困意,许是白天帮大香梳理这些事费了心神,倒比往常睡得早了些。
迷迷糊糊间,意识像是飘进了一片浓得化不开的白雾里。
那雾气缓缓涌动、散开,眼前竟浮现出一片缥缈的云海,一位身着素白长衫、须发皆白的老者正端坐于云雾之上,目光沉静地望着我。
我低头一瞧,自己竟也换了一身洁净的白衣,模样是十七八岁时的青涩模样,就那样静静地与老者对峙着,心中没有半分慌乱。
沉默片刻,老者先开了口,声音如古钟般浑厚悠远:“你可知,你如今修行的是什么?主修的又是什么?”
我低下头想了想,缓缓说道:“我如今修的,不过是‘无愧于心’四个字,日子过得开心自在便好。
只是您问我主修什么,说实话,我倒真有些迷茫。”
我抬眼望向老者,诚恳的说道:“我心里清楚,道家、佛家、仙家,甚至密宗的缘分,我都沾着些,这些缘分也确确实实在我身上显现过。
但您这么一问,我仔细想想,我主修的,应当是道家。”
老者一乐,说:‘你这小子倒是聪慧。那你可知道家的思想是什么!’
听他说完,我坏笑一声:“有人骂我,要是我不骂回去,我怕我道心蒙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