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个自嘲的笑:“废话,我以前找的那个东北师父,玩的也是这套流程 不过比你这还强点,至少我自己能办些简单的法事。”
“但有一条卡死了:想出堂子,必须找她,还得用她指定的二神,我自己连半点主都做不了。
我越说越无奈,“我当时问她出堂得多少钱,她就打哈哈说‘肯定不跟你多收’,可问来问去,就是不跟我报实价!”
我叹了口气,接着说:“其实这些都不算啥,最坑的是啥你知道不?
她人在东北,我在河北,以后我带缘主去找她出堂,先不说来回的路费得花多少,单是出堂的费用,我当时粗略算了算,我一分钱不赚,缘主最少都得掏八千!
她要是来的话可能少点,但是少不了多少,并且一个活,两个活,都不够她路费的。
更要命的是,等她回了东北,以后缘主出点啥问题,肯定还得找我。
可堂子是她给出的,里面的门道我根本摸不透,到时候我连联系她都联系不上,这不纯纯被她拿捏了吗?”
我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再加上那阵我自己的堂子老出邪乎事,我师父还天天 pua 我,不是说我这个师姐不好,就是说我那个朋友不好,要不就是她缺钱了应应急。
再不就是她老头跟我借钱,时间一长我是真烦了。
另外加上那段时间文安严打香门,我要摘堂单子,她说我摘了就得出事。
我索性破罐子破摔 ,以后我能办的事就办,办不了的就不办,谁爱制约谁制约去,我的堂子我做主,能看看,不能看我就收拾收拾当个保家仙供。!”
金宝大声说道:“我靠,赵大九!你可真他妈敢啊!你当时就没琢磨过,万一撤了堂子,真出点啥邪乎事咋办?”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说道:“人啊,真逼到绝境上,就没那么多怕的了。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能整就整,整不了拉倒。好多人天天说怕这怕那,可真到没路走的时候,啥都不叫事儿了。”
金宝还没从惊叹里缓过来,又追着问:“那你最后到底咋弄的?总不能就这么耗着吧?”
我回忆了一下当时的事情说道:“我当时自己关起门,对着堂子就哭,一边哭一边喊老仙,把心里的委屈、难处在那儿念叨。
后来老仙就出现了,教了我法子,我就照着那法子自己一点点整。不懂的地方就记下来,慢慢学,慢慢琢磨。”
“你看我现在,不也能给人立堂子了?” 我语气里多了点笃定,“我现在就信一条:谁都可能攥着我、坑我,但我家老仙绝不会。
说白了,咱们干这行,不就是指着仙家看事吗?咱自己有啥能耐?”
我接着说:“既然天生带这份缘分,躲也躲不掉,那我就好好整。
我下功夫学,多翻书,多跟老仙家唠嗑。给人看事就踏踏实实的,不糊弄、不昧良心,至于别的,爱咋咋地,无所谓了。”
金宝听得直点头,末了叹口气,语气里满是佩服:“你这性子是真刚,换旁人,早被那点怕劲儿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