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啊!走咧!别唠了。”惊轲不知道在哪偷来的牛车,此时正坐在车前头,嘴里叼了根狗尾巴草。尘玉瘦正躺在牛车的草垛子上,身旁是溯清离霜的瓶瓶罐罐。
如果不是尘玉瘦现在懒得说话(其实本来也懒得说话),溯清离霜正在忙着跟父老乡亲们告别,云暮泮雾又是个脸盲,肯定要一起蛐蛐惊轲现在这副做派真是白瞎了那张好脸。
“知道了,催催催,医术没学多少,老家伙催人的本事倒是学的挺好。”溯清离霜没好气道。
惊轲只想给自己两巴掌,真是多嘴。溯清离霜坐上牛车,“走了,小惊子,回开封。”
惊轲挥舞鞭子驱使水牛向前走去,“师姐哎,话说你这不给师父通报一声就走,会不会被逐出师门啊。”
溯清离霜难得正经,“唉,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
惊轲疑惑,“什么真假不知道?”
“当初师父把你逐出师门是为你好,你不知道?”
“我知道啊,所有师兄师姐都这么说来着,大师姐也老提,前几个月我在清河闯祸,大师姐过来帮忙,也是说了不少让我别记恨师父,都是门内的那些个倚老卖老的长老。”
“是啊,你本是个羸弱的身子骨,但是你口中的江叔和寒姨有本事,还有活人医馆那个天不收,你小子在清河尝百草,都快成神农了,跟个没事人一样你还真以为你天生根骨奇特啊。”
惊轲无言,他也好奇这一点来着,原身小时候在清河乱跑,又是招惹熊罴大鹅,又是胡乱尝百草的,愣是安安全全长了这么大。
溯清离霜:“你知道孙不弃当年炼的什么药吗?”
惊轲:“我知道啊,长生药。”
“你不想要长生啊?”
惊轲思索片刻,“我还真不想要,一直活着有什么意思,还是在有限的生命里逍遥自在的好。”
“你不想要有人想要呢,门里的那些老家伙也没安好心,孙不弃的长生药底子就是毒药。”
“这个我知道,我去过荧渊底了。”
“我就猜到你肯定要去的,那孙不弃医术高,武艺也高,当初在雾隐林抓了多少人做去实验,最后都被做成了梦傀,人不人鬼不鬼的,见人就啃,青溪当年死了多少同门,不就是因为雾隐林的朝生暮落毒爆发,加上黄河水患,唉。”
“那朝生暮落花本无毒,长得也好看,我就猜是人动了手脚。”
“是啊!”溯清离霜伸了个懒腰,“师父这次来开封,也是官家让他来想办法解决朝生暮落这个事的,而且那孙不弃,跟修金楼可是有大渊源,你要是查清楚了这事,去了江南也有保障。”
惊轲点点头,扭头看向云暮泮雾,“云暮姑娘从梨园来,梨园在太湖之上,太湖在哪?”
云暮泮雾:“在……额……我是路痴,就是在长江南边,在吴越,挨着江南国。”
“奥……不知道。”惊轲摇摇头。
“不知道你问个屁啊。”溯清离霜没好气道。
“不碍事不碍事,”云暮泮雾摆摆手,“太湖景色好,但是整年都潮潮的,刚来开封那会天天我得喝两桶水,我的皮肤都干掉了,呜呜呜,我想见花魁姐姐,问问她在江南那么久来到这边是怎么保养的。”
惊轲张大了嘴巴,“好家伙,合着你要见花魁,就是要问这个事啊!”
云暮泮雾小鸡啄米,“是啊是啊,我将来可是要把好曲子带给天下的大人物,河西漠北我也要去的,我还要收录他们的好曲子,我怎么能不注重保养皮肤,要是我去北边走一圈,回来成了皮肤干裂黝黑的姑娘,我就……啊呜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