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方风雷枪的乌铁枪攥在青九尘掌心剧震,枪缨炸开赤虹。不退反进!枪尖点飞飞挝的瞬间,拧腰旋身的巨力带起整杆大枪如风车怒转,暴雨般的枪弧抽飞三柄钩镰枪,硬生生在刀网中凿出血路。
惊轲纵马前跃长喝,长虹剑格开两把斩马刀的刹那,竹影里骤然暴起三朵枪花,孟临衍的九曲惊神枪竟贴着地面毒龙般窜出!
枪锋并非直刺咽喉,而是自下而上狠咬胫骨。铁叶子护胫在枪尖贯注的螺旋转力下如蛋壳迸裂,惨嚎声中两名匪徒脚踝爆出血浆跪倒。
“嗤啦!”令人牙酸的刮骨声骤响。却是青九尘旋身回枪时,疤面匪的飞挝钢爪竟勾住她枪缨下的红缨穗!趁这毫厘迟滞,两侧双刀如铡草劈落。
铿!铿!!!
火星自半空迸射。惊轲长虹剑横架双刀,剑脊传来的千钧之力震得他手臂发抖。却在匪徒狞笑发力时,剑锋忽然游蛇般滑脱,惊轲左手闪电般扣住剑身中段反手上撩!
“噗呲!”
半片染血的下颌骨随碎牙飞起。正待补刀的匪徒捂脸滚倒,惊轲剑柄倒转顺势后撞,肘骨碎响混合着锁甲叶片的哀鸣炸开。身后挥刀偷袭的匪徒胸甲凹进碗口大坑,倒飞着砸断三根嫩竹才止住去势。
“他娘的,有诈,姓王的害我们!” 疤面匪口涌血沫嘶吼,弃飞挝反手抽刀。
暗哑刀光竟不是劈人,而是斩向青九尘枪杆上被钩镰刀砍出的豁口!
“当心他断枪!”
孟临衍的九曲枪如毒蟒回巢穿刺,却在半途被两杆铁矛十字封架。疤面匪的刀已离枪杆豁口不足三指。
青丝掠影。
青九尘弃枪如弃履,松手撤枪的刹那足尖踢中枪尾!丈二铁枪化作贯日青蛟直插匪徒心窝,疤面匪挥刀回防已迟,枪尖撞在护心镜上火星乱溅!
要功亏一篑?
枪缨突然炸裂!迸散的赤穗里寒星闪灭——竟是青九尘发髻中那支磨尖的赤棠枝,此刻精准钉入匪徒右眼!趁他捂眼惨嚎,铁枪借冲势轰透锁甲!
琵琶声不知何时断了。竹林回荡着垂死的抽气声:疤面匪被钉在竹身,青九尘的红穗大枪贯穿他与背后另一名匪徒,两具尸体叠成串在夜色里摇晃。
剩余四人肝胆俱裂,竟弃了兵刃钻入竹海。
“麦客割穗都比这帮腌臜快!” 孟临衍用匪徒衣襟擦着枪尖血槽,靴尖踢开地上断掌,“什么玩意都是,一点都不快哉!”
青九尘扯回红缨枪,穗子已秃了大半:“还是些穿着锁子甲的货色,怪不得最近查私兵查得严,看来武成王庙那边出了岔子啊。”
长虹剑尖正挑起一枚遗落在断竹旁的箭簇。惊轲看着几具尸体问道:“这常平使就住这种地方?那山匪也不来劫他?凭什么!”
青九尘扑哧一笑,“少东家还是年轻,沈义伦在百姓口中是个实打实的好官,这附近最大的山寨就是贺刀寨,是当年旱灾的时候从承恩镇出来的人。”
说到承恩镇,惊轲想到了刚到开封时帮了自己不少忙的尘玉瘦,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