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稚子榆和子夜切磋过后,惊轲在码头站定,看向九流门众人,“还有没有想要切磋的游侠?尽管来便是!”
“你这人爽快!俺承认你算个好汉!”
“就是!为人爽朗也有些本事,不赖!”
“俺也一样!”
麟囚看向饲鱼,“带他去见门主吧!”
饲鱼对着身边的不怜月说道:“小月亮你等我一会,我先带他去见门主,说不定我们的仇,这次真能报了!”
惊轲跟着饲鱼朝鬼市正街走去,正街门口是个硕大的牌坊,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鬼门关”三字。
牌坊下站着两人,分别戴着牛头和马面的面具,惊轲不禁感叹这里的人玩起来s也是挺带入的。
“呦!活人的味道!”饲鱼和惊轲路过牛头马面时,两个“看门人”诡异的开口。
惊轲打趣道:“想吃就来尝尝。”
青绿磷灯逐次亮起,照亮黏着水腥的石阶。开封城的繁华沉入地底,化作此间畸形的喧嚣——人声裹着回音撞上穹顶石钟乳,却压不住兵刃刮擦棺木的锐响。
甬道两侧,棺椁劈半嵌壁为铺,兽形面具的商贾倚柩而坐,指尖叩着朽木,像在敲打亡者的门板。
进了鬼市子正街,左手边第一家店就是赌石店——玉不琢。碎石机簧咬合声率先撕开寂静。赌徒们围拢在幽光浮动的原石前,呼吸随剖石刀起落凝滞。
石皮迸裂的刹那,有人喉头滚出嗬嗬狂笑,有人袖中暗器已抵上赢家后心。这里的玉石沁着血丝,能温养刀剑,亦能豢养杀心。
玉不琢的门前有个汉子正跪倒在地哀嚎着:“那是我爷爷传下来的祖宅啊,求求你还给我!”
饲鱼看着这一幕对惊轲说道:“这里是赌石的地方,少侠还是……少来为妙。”
玉不琢的对面是明器坊,门可罗雀,但让人新奇的是,这家店门口有两根柱子,上面分别站着两只猫。
饲鱼指着明器坊说道:“这家店是给刚来鬼市的人售卖面具的地方,老板叫任山重,是个厉害角色,这两只金被银床通人性的很,都很喜欢你呢。”
惊轲看到小猫忍不住摸了两把,小猫也咕噜咕噜地蹭着惊轲撒娇,“他俩叫啥?”
“左边那只叫赏宝宝,右边那只叫小泉泉。”
惊轲内心os:我勒个赏宝小泉,差点就忘了我是穿过来的。
再往里走,油彩与尸蜡气味的漩涡正吞没造访者。半面妆的铜镜前,人皮画师于小妖以骨针刺穿剡藤纸,将买家递来的仇敌肖像拓入药汁。
不过三息,五官在另一张脸上蠕动着复生,唯有瞳仁残留着不属于活物的青灰色。
戴好新面目的豪客转身步入暗巷,地上衙门缉捕的凶犯,在此处竟是觅骨珍的常客。掌柜任山重擦拭着陪葬玉握上的尸泥,将商周饕餮爵推给来者:“五万通宝,出了鬼市门,它就是刚从内廷‘迁居’的御赐品。”
腥风中忽有铁链呛啷声破空!三具无面“阴兵”拖戈巡过,足不点地,袍摆渗下沥青般的黏液。
鬼窟茶楼的惨白灯笼兀自摇晃。说书人鬼先生枯指掐碎陶杯,喉间挤出墓穴回响般的腔调:“……那将军的头颅在龙椅上转了半圈,眼窝里钻出一条赤鳞蜈蚣——”尾音未落,茶客袖中链刃已绞碎灯笼,黑暗吞没所有躁动。
饲鱼:“这是鬼窟茶楼的把戏,有人有爱这一口。”
倒悬壶药铺,涂山允正在翻看着医书。门口却有个小摊子,挂着个招牌,上面写着“正悬壶”,那小摊子后面坐着的人一身青溪打扮,引得惊轲驻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