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轲左手冷香枪突如灵蛇吐信,“积矩九剑”被化作枪招的“断江式”点向对方足三里穴。靳长歌缩腿旋身,却见万俟飞羽咬破舌尖喷出精血,青山执笔功凝出的墨蚕丝突然染成猩红!
“缚!”随着万俟飞羽沙哑低喝,丝线缠住靳长歌左腕。殷刑陌刀趁机上挑,刀刃擦着其肋骨划过,带起一蓬血雨。
“噗!”靳长歌咳血暴退,撞飞两名三更天弟子后单膝跪地。惊轲挺枪欲追,地面突然震颤,三十余名互相撕咬的疯魔弟子竟推着燃火的马车撞入战圈!
烈焰裹着断裂车辕横扫八方。殷刑横刀挡开飞溅的铜钉,惊轲旋枪挑飞燃烧的木板,万俟飞羽的折扇已烧焦半面。浓烟中,靳长歌沙哑的笑声忽远忽近:“少东家可知,疯狗最妙处便是,死前也能咬人!”
话音未落,马车残骸轰然炸开。七十二枚牛毛细针混在火星中迸射,惊轲翻腕以冷香枪旋出气墙,却听身后殷刑闷哼,三枚细针穿透陌刀缝隙,钉入其左肩!
“老殷!”
万俟飞羽凌空泼墨,焦黑折扇扫落十余暗器,右手却也被两枚毒针擦伤。惊轲正要回援,脚下青砖突然塌陷,五柄从地缝刺出的双刀直取下三路!
焦黑的扇骨在掌心猝然裂成三段,九根染血的墨蚕丝缠住马车残木凌空一抖!燃烧的横梁撞飞五名扑来的疯魔弟子,惊轲借着火光瞥见靳长歌踉跄的身影。
忘川绝响心法让那具残躯依然如鬼魅般穿过浓烟,双刀在地面擦出的星火蜿蜒如毒蛇信子。
双刀破风扫向殷刑咽喉的瞬间,惊轲冷香枪突如游龙入海。积矩九剑第二式“叠浪刺”化作枪锋,七点寒芒点向其左膝鹤顶穴。靳长歌被迫旋身换招,双刀绞开枪尖时,万俟飞羽染血的右手突然甩出扇骨残骸!
三根淬毒银针隐在折扇爆开的木刺中,靳长歌挥刀击飞木屑,却不防青山执笔的内劲已裹着银针转出诡异弧线——两针入曲池,一针钉承山!
惊轲瞳孔骤缩。自在无碍腿携着石砖碎砾扫向其足跟,长虹剑顺势挑飞左手刀。刀身斜插立柱时,他看清靳长歌脸上转瞬即逝的错愕——忘川绝响心法流转的气机突然滞涩如泥。
“破绽!”殷刑暴喝踏地,陌刀卷着沙尘劈落。靳长歌勉强架起右刀相抗,刀刃相撞迸出火星的刹那,殷刑手腕突转,嗟夫刀法第九式“挽歌式”化作贴刃斜削,刀锋擦着对方手腕扫过,血淋淋的虎口筋腱顿时断裂!
“呃啊!”靳长歌右腕一软,万俟飞羽的墨蚕丝已缠住其左踝。惊轲冷香枪尖点地腾空,积矩九剑最凌厉的“贯日式”自上而下突刺。生死关头,靳长歌突然咬破舌尖,忘川绝响强行催动气血,左手刀自下而上反撩出一片血色刀幕!
金属交击声刺破耳膜。长虹剑脱手飞旋入柱,惊轲虎口崩裂的右手却死死扣住枪杆,停渊止水心法让他看清刀幕里最后一闪而逝的空门——膻中穴三寸上方,忘川绝响的浊气在此处凝成漩涡!
冷香枪尖透入血脉的瞬间,万俟飞羽突然闷哼跪地,三枚镶入腿骨的毒针让他面色泛青。靳长歌左手刀回防已迟,枪锋没入气穴的刹那,青山执笔功凝出的最后一根银针正中其神庭!
气海翻涌如沸。靳长歌仰天喷出黑血,双刀脱手插入砖缝。惊轲旋身肘击其颈侧,那具身躯如断线木偶般栽入血泊,左手仍抽搐抓着双刀。
“我靠!真难搞,师姐,你这什么针法,好用。”惊轲说道。
万俟飞羽倚着断壁呕出毒血:“十二针……封了他七处大穴,你小子还说笑,先活着再说吧。”
话音未落,江边忽然飞起数道人影,看来那边的战场,更加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