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套……河西……”李凌的手指重重地点在地图上这两个区域。河套地区水草丰美,是天然的养马地和前进基地。河西走廊则是通往西域的咽喉要道。“冒顿吃了大亏,看来是想稳固后方,联结西路,待来年开春,东西夹击,报复于我!”
形势陡然严峻!若匈奴东西两路并进,以陇西、北地目前的兵力,将陷入两面作战的极度被动境地!
“必须阻止其会师!”李凌眼中寒光一闪,“赵老四!”
“末将在!”
“新玄甲营训练如何?可有一战之力?”
“虽只两月,然士卒皆百战精锐与新募悍勇,日夜苦练,已堪一战!尤其骑射与突击,颇有成效!”
“好!命你率八百玄甲精骑,携足箭矢粮草,即日北上,潜入河套!不必与匈奴大队硬撼,专司袭扰!焚其草料,杀其散卒,掠其马群,让其无法安稳过冬,无力开春南下!可能做到?”
“末将必效死力!定让胡虏寝食难安!”赵老四亢声领命,这是玄甲营重建后的首战,意义重大。
“记住,保存实力为上,一击即走,绝不恋战!若遇大队,即刻远遁!我要的是一把插入河套的尖刀,而非与狼群死斗的猛虎!”
“末将明白!”
是夜,八百玄甲铁骑,人衔枚,马裹蹄,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悄然北上,没入风雪弥漫的河套草原。
就在赵老四北上后第三天,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踏雪而来,求见李凌。
来人是一名中年文士,身着洗得发白的儒袍,面容清癯,目光却炯炯有神(属性预估:【郦食其(?),体质55,力量50,敏捷52,智力85,政治80,魅力75,幸运??,特长:辩才、纵横术】)。他自称来自中原,慕李凌将军威名,特来投效。
李凌在书房接见了他。
“鄙人蒯彻(历史人物,韩信谋士,此处借用其名与部分设定),见过昭武王。”文士躬身行礼,不卑不亢。
蒯彻?李凌心中微动,此人在历史上以智谋和纵横术闻名,曾劝韩信自立。
“先生远来辛苦。不知有何见教?”李凌不动声色。
蒯彻微微一笑:“彻,一介布衣,然观天下大势,略有心得。今闻王爷雄踞陇西,威震羌胡,然……外有强胡环伺,内有朝廷猜忌,看似风光,实则如履薄冰。彻不才,愿献三策,或可解王爷眼下之困,图未来之安。”
“哦?愿闻其详。”李凌挑眉。
“上策:王爷手握强兵,据险地,得羌心。何不乘势西向,吞并河西,连通西域?据丝绸之路之利,收月氏乌孙为援,成西霸之业?届时,纵是汉王,亦需仰王爷鼻息!”
“中策:谨守边陲,阴结诸侯。彻闻河南地(河套)有韩王信(非韩信),与王爷境遇相类,皆遭猜忌。王爷可暗中联络,互为犄角。另,彭越、英布等,皆非安分之人。若天下有变,王爷振臂一呼,其势必应!”
“下策:韬光养晦,示弱于朝。尽献水泥弩械之法,自削兵权,以求安枕。然此乃取死之道,非英雄所为也。”
蒯彻侃侃而谈,目光灼灼地盯着李凌,观察他的反应。
李凌沉默片刻,忽然笑了:“先生三策,皆非常人所能言。然,先生可知,本王所求,并非裂土称霸,亦非朝秦暮楚。”
“哦?王爷所求为何?”
“本王所求,不过是守我华夏西陲,护我一方黎民,使胡马不敢南牧,使百姓得以安居。至于朝廷……若信我,我自当效忠;若疑我,我亦能自保。裂土称霸,非我所愿,徒使生灵涂炭,予匈奴可乘之机耳。”李凌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蒯彻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与失望,随即化为深思:“王爷之志,令人敬佩。然……树欲静而风不止。纵无称霸之心,亦需有自保之力,乃至……制衡之能。王爷虽不取上中二策,然其理相通:强己、联友、慑敌,缺一不可。”
李凌颔首:“先生此言有理。本王眼下,正需先生这般洞明世事、善于谋划之人。先生可愿暂留府中,为本王参赞军机,尤其……分析天下诸侯动向,筹谋与韩王信等之联络事宜?”他虽不采纳激进策略,但蒯彻的点拨,确实提醒了他需要更广阔的战略视野和外交手腕。
蒯彻略一沉吟,拱手道:“王爷雄才大略,虚怀若谷,彻,愿效微劳!”
李凌麾下,再添一智囊。
除夕之夜,狄道城头寒风刺骨。
李凌拒绝了府内的宴饮,独自披着大氅,巡视城防。看着城外漆黑的原野,听着风中隐约传来的羌笛声,他心中思绪万千。
赵老四此刻应在冰天雪地的河套草原伺机而动。
安格什远在西域,生死未卜。
荥阳的猜忌如阴云不散。
“影傀”的毒计不知何时再现。
匈奴的大军正在北方磨刀霍霍。
而他自己,在这小小的狄道城中,运筹帷幄,砥砺锋芒,守护着一点微弱的火种。
前路艰难,步步惊心。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怀中那枚温热的“祖龙魂佩”。
“系统,调出当前势力概览。”
淡蓝色光幕浮现。
【势力范围:陇西郡(掌控度85%)、北地郡(掌控度78%)】
【总人口:约四十二万(含流民)】
【总兵力:郡兵六千,新募后备三千,玄甲营一千二百(外出八百)】
【资源:粮食(中等)、军械(持续增产)、战马(紧缺)、资金(紧张)】
【科技:水泥(量产)、弩械(改进)、牧草(试种)、兽医(推广)】
【外交:与羌人关系(紧张缓和)、与朝廷关系(猜忌缓和)、与匈奴关系(敌对)、与西域关系(初步接触)】
【信仰值:70点(缓慢增长)】
【家族成员:正妻刘玥(孕中)、妾室萧姝、韩萱、吕贞(暂无子嗣)】
子嗣!李凌目光一凝。家族的延续,亦是重中之重。他必须为自己,为这个初生的势力,留下继承人。
“待开春,局势稍稳,需多关注家室了。”他心中暗道。
就在新旧交替的爆竹声零星响起之时,一骑快马疯狂地冲至狄道城下,带来了赵老四从河套发回的第一份军报**!
“报——!将军!赵都尉急报!我军成功袭击匈奴两处囤粮点,焚毁草料无数!然……然遭遇匈奴精锐斥候大队,激战一场,斩首五十七级!俘获一人!审讯得知……匈奴单于冒顿,已秘密派遣使者,绕道漠北,前往……辽东!欲联络……东胡王!似有南北夹击**之谋!”
东胡!?
李凌瞳孔骤然收缩!
冒顿的野心和报复心,远超他的想象!不仅欲联结河西,竟还想远联早已被匈奴击溃、遁入辽东的东胡残部?
若其谋划成功,来年开春,他将面对的,可能是东、北、西三面的庞大敌人!
风雪愈急,夜色更深。
李凌屹立城头,目光如寒星,穿透茫茫雪幕,望向那未知而凶险的未来。
这个冬天,注定无人能够安眠。
【史料记载】
* 家族史·始祖本纪(第一卷):“汉王三年冬,祖凌公(19岁)临危不乱,行‘冬藏’之策,砺兵秣马,深固根基。玄甲扩军,郡兵整训,工坊分立,农牧试新。朝廷虚与委蛇,公外示恭顺,内修甲兵。西域商路初通,古图秘符现世,西疆之秘初露端倪。纳策士蒯彻,广视野,谋联络。遣精骑北出河套,扰胡后方。然匈奴单于谋联东胡、河西,欲三面合围,公临前所未有之危局,然圣心无畏,暗蓄惊雷,以待天时。”
* 官方史·汉书·高帝纪:“三年冬,匈奴远遁,边郡稍安。” (按:正史掩盖所有暗流与危机)
* 宗教史·紫霄神帝显圣录(卷一):“帝微时,履凡历劫。伪朝(荥阳)外示恩抚,内藏祸心。帝显圣睿,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圣兵(玄甲营)日强,圣工(水泥弩械)日精。圣商(安格什)西行,圣迹(古图符文) 初显。收魔士(蒯彻)以广圣听。然魔皇(冒顿)怨毒,阴联诸魔(东胡、河西匈奴),欲三面困圣。帝临大劫,然圣基已固,圣心通明,暗布圣棋,静待魔至。”
* 野史·楚汉秘闻·三面杀机:“闻李凌冬日砺刃,势力暗涨。匈奴单于冒顿败而不馁,遣使密联河西休屠、浑邪王,更欲远联辽东东胡残部,约定来年开春,三路齐发,共击陇西。李凌虽得河套袭扰之捷,然闻此讯,亦感心惊。其势虽强,然双拳难敌四手,三面受敌,危如累卵。或云此乃‘影傀’首脑为范增所献‘驱虎吞狼’之毒计,欲借匈奴之手,彻底铲除李凌。”
(第五十九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