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孙策遇袭(1 / 2)

靖安侯府的议事厅内,檀香袅袅,文武官员分坐两侧,气氛却透着几分凝重。纪纲身着玄色劲装,手持卷宗,正站在厅中,将清剿曹操探子的全过程一一禀报,从 “诱饵计引蛇出洞” 到 “七日抓获一百二十七人”,再到从周老三处搜出与颜府的密信底稿,每一个细节都清晰道来。

待纪纲话音落下,陈宇指尖轻轻敲击着桌案,目光扫过厅中众人,声音沉稳:“镇抚司这次做得不错,纪纲,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纪纲躬身应道:“为主公效力,为凉州安稳,属下分内之事,不敢言苦。”

陈宇微微颔首,话锋一转,语气多了几分锐利:“至于颜家之事 —— 周老三是颜俊旧部,开茶馆的银子来自颜府,还与颜府私传密信,证据已算确凿。诸位说说,该如何处置?”

话音刚落,况钟便率先起身,神色严肃:“主公!属下任武威郡太守期间,便察觉颜家不太安分。上次贾诩率联军围攻凉州,其他世家要么捐粮、要么派私兵支援,唯有颜俊以‘颜家未圈养私兵’为由搪塞,实则按兵不动,坐观成败。如今他暗中勾结曹操探子,已是板上钉钉的谋逆之举!属下建议,立刻派兵拿下颜俊,彻查颜府!”

管仲也随之开口,语气带着几分凝重:“况太守所言极是。颜俊身为凉州豪强,却勾结外敌,若不重处,恐会让其他有异心的世家心存侥幸。不如将颜家作为典型处置,抄家下狱,既能震慑宵小,也能给那些观望的世家提个醒 —— 背叛凉州者,绝无好下场!”

厅中其他官员也纷纷附和,有的说 “颜俊罪该万死”,有的说 “需查抄颜家资产,充入府库”,无一人为颜家辩解。

陈宇听着众人的意见,缓缓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既然诸位都觉得该处置,那便拿下颜俊,抄家!” 他顿了顿,又看向纪纲,追问起探子的细节,“对了,这些曹操的探子,关于震天雷,他们探查到了多少?”

纪纲立刻回话,语气严谨:“回主公,经过连夜审讯,属下已确认,由于咱们行动迅速,且祁连山脉有刘牢之将军率部严守,这些探子并未发现任何与震天雷相关的情报。只有少数在祁连山脉外围游荡的探子,看到了郁保四、周虎两位将军的开路队伍,虽对祁连山的异动有过怀疑,却还没来得及深入探查,就被咱们的人抓获了。”

他补充道:“大部分探子都分散在姑臧、金城等城池的铁匠铺、锻造坊附近,试图打探军械制造的消息,压根没接触到震天雷的核心信息,也不知道军工坊的具体位置。”

“还好。” 陈宇暗自松了口气,随即眼神又沉了下来,语气不容置疑,“但即便如此,也不能掉以轻心。无论这些探子知道多少,只要涉及祁连山的秘密,就必须把隐患掐死在摇篮里,所有知晓祁连山有开路队、或接触过周老三的探子,全部处死,不留活口;那些只打探铁匠铺消息、不知祁连山内情的,先关在黑楼,后续再做处置。”

“是!” 纪纲躬身领命。

陈宇抬头看向厅中,目光落在杨再兴与薛仁贵身上,语气果决:“杨再兴、薛仁贵!”

“末将在!” 两人立刻起身,抱拳应道,神色凛然。

“你们二人即刻领兵两千,前往颜府,拿下颜俊及其直系族人!” 陈宇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记住,若颜俊抵抗,不必留情,直接斩杀;若颜府下人敢阻拦,以谋逆同党论处。至于颜家,男丁全部下狱,直系族人单独关押,严加看管;女眷不愿留在凉州的,可发放盘缠让其离开,愿留下的也需派人监视;颜家的田产,全部分给周边百姓;家产、商铺,一律查抄,充入府库!”

“末将领命!” 杨再兴、薛仁贵齐声应下,声音洪亮。两人不再多言,转身大步走出议事厅,不多时,府外便传来了兵马集结的脚步声,显然是即刻动身。

刘伯温看着陈宇雷厉风行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开口说道:“主公杀伐果断,此举既能清除内患,又能安抚百姓,还能震慑世家,一举三得。”

陈宇却轻轻摇了摇头,手指在桌案上轻轻摩挲,语气带着几分冷意:“我并非嗜杀之人,但凉州的安稳,容不得半点背叛。颜俊享受着凉州的庇护,却暗中勾结曹操,妄图出卖凉州的利益,这种人,若不重处,日后只会有更多人效仿,到时候,受苦的还是凉州的百姓,牺牲的还是咱们的将士。”

他抬头看向厅中众人,语气郑重:“诸位记住,咱们守的是凉州,护的是百姓。无论是外敌,还是内奸,只要敢威胁凉州的安稳,就必须付出代价!”

“主公英明!” 厅中文武官员齐齐起身,抱拳行礼,声音整齐划一,眼中满是敬佩。

议事结束后,官员们陆续离去,唯有刘伯温、管仲、于谦三人留了下来。

管仲看着陈宇,轻声说道:“主公,颜家虽除,但咱们还需提防其他世家的反应。毕竟颜家在凉州经营多年,与一些小世家也有往来,怕是会有人私下议论。”

“议论无妨。” 陈宇淡淡道,“只要咱们做得正、行得端,清的是谋逆之徒,护的是百姓利益,就不怕人说。至于那些敢私下生事的,让镇抚司多盯着点便是。”

刘伯温点头附和:“主公说得是。接下来,咱们该把重心放回军工坊与集体婚礼上了,军工坊的路得尽快修通,婚礼也得尽早筹备,这些才是安稳人心的大事。”

陈宇眼中露出一丝暖意,点头道:“嗯,军工坊那边,让郁保四明日就复工;婚礼的事,就劳烦于先生与木兰多费心。等这些事都顺了,凉州才能真正安稳下来。”

与此同时,中原新野城外三十里,卧龙坡的竹林间正走着三道身影。晨雾尚未散尽,翠绿的竹影在雾中摇曳,露水滴落在竹叶上,溅起细碎的声响,偶有山雀掠过,留下几声清脆的啼鸣,倒真如一方远离尘嚣的仙境。

刘备身着素色长衫,步履轻缓,目光扫过四周的竹林,不禁感叹:“外面诸侯纷争,百姓流离,此处却清幽如此,难怪能藏得住高人。” 他身后跟着的张飞,却没这般雅致,粗声粗气地说道:“大哥,咱都走了快一个时辰了!前两个月来一趟,没见着人;这又来第二趟,依俺看,这诸葛亮说不定就是个徒有虚名的腐儒!徐元直还说他胜自己十倍,世上哪有这般厉害的人?怕不是徐元直跟他交好,故意吹捧罢了!”

刘备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张飞,语气带着几分郑重:“翼德,休得胡言。孔明先生是徐元直举荐的奇才,他既说孔明胜他十倍,必有缘由。咱们求贤若渴,理当有诚心。”

关羽跟在两人身后听到刘备所言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带着傲气:“大哥所言极是,只是……” 他顿了顿,丹凤眼微微一挑,“我等乃皇室宗亲与忠勇之士,上次登门却连面都见不到,未免失了身份。若他真有经天纬地之才,自当知晓大哥的仁德,怎会如此托大?” 话虽未明说不满,可语气中的不以为然,任谁都听得出来。刘备心中了然,却也不再多言,只是抬手示意两人继续前行。

又往竹林深处走了约莫半柱香的功夫,前方终于现出一间草庐。庐前围着一圈竹篱笆,篱笆内种着几株菊花,正迎着晨雾绽放。一个穿着粗布短打的仆人正站在庐门旁清扫,见刘备三人走来,连忙放下扫帚。

刘备心中一紧,快步上前拱手问道:“在下新野刘备,特来拜见诸葛先生。不知今日诸葛先生可在庐中?”

仆人放下扫帚,拍了拍手上的木屑,脸上露出几分笑意:“将军来得巧!先生此刻正在草堂读书呢,将军快请进!”

“当真?” 刘备心中一喜,连忙道谢,脚步也加快了几分往草堂而去。还未到草堂门口,便听得屋内传来清朗的诵读声,一句句飘入耳中:“风翱翔于千仞兮,非梧不栖;士伏处于一方兮,非主不依。乐躬耕于陇亩兮,我爱我庐;聊寄傲于琴书兮,以待天时……”

那诗文既有隐士的清雅,又藏着济世的志向,刘备听得心头一动,待走到草堂窗边,悄悄望向屋内,只见一位身着青色儒衫的书生正坐在案前,手持书卷诵读,眉目疏朗,气质儒雅,倒真有几分高人风范。

刘备再也按捺不住,轻轻推门而入,对着那书生的背影拱手笑道:“好诗文!好志向!先生心怀天下,却又能安于陇亩,刘备佩服!”

那书生闻言一愣,放下书卷转过身来,上下打量了刘备一番,见刘备虽衣着朴素,却身姿挺拔,眉宇间透着仁德之气,身后跟着的两人更是气势不凡,连忙起身拱手,正要询问来意,刘备已率先躬身行礼,语气满是恭敬:“刘备久慕卧龙先生大名,今日总算得睹真容,实乃幸事!”

那书生闻言,连忙侧身避开,脸上露出几分歉意:“将军误会了!在下并非卧龙先生,乃是孔明之弟诸葛均。”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们诸葛家有兄弟三人,长兄诸葛瑾如今在江东效力,次兄便是家兄诸葛亮,在下排行第三。”

“啊?” 刘备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露出几分尴尬,连忙直起身道,“是刘备唐突了,还望二先生莫怪。” 他定了定神,又急切地问道,“那不知卧龙先生此刻何在?”

诸葛均脸上露出歉意:“将军来得不巧,家兄今早带着学生去山中游玩了,临走时说要三五日才能回来。” 他想起前事,又补充道,“前两个月皇叔前来拜访时,家兄也恰好外出访友,未能相见,还望皇叔海涵。”

刘备心中一阵失落,却还是强压着情绪问道:“那敢问二先生,卧龙先生往何处游览了?可否告知方向,刘备也好前去寻访。”

诸葛均摇了摇头:“这可不好说。家兄性子随性,有时驾小舟游于江湖,有时随僧侣访于山岭,有时邀朋友聚于村落,行踪素来不定,在下也不知他此次去了哪里。” 说罢,他再次躬身致歉,“此事皆因家兄而起,在下再次替家兄向将军致歉。”

恰在此时,张飞与关羽也走进了草堂。张飞本就满肚子火气,听到 “诸葛亮又不在”,顿时火冒三丈,上前一步就要踹旁边的竹椅,粗声吼道:“又是不在?!他是不是故意躲着咱们?!俺看他就是个胆小鬼,不敢见咱们!什么卧龙先生,依俺看就是个躲在山里不敢出来的缩头乌龟!”

“翼德!” 刘备厉声喝止,又连忙转向诸葛均,脸上重新挤出温和的笑意,“二先生不必介怀,我这三弟性子急躁,说话不知轻重,还望莫要放在心上。是我等来得唐突,扰了先生清净。”

诸葛均倒也大度,摆了摆手:“皇叔不必多言,我知晓张将军只是心直口快。皇叔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不如前往茶室喝杯热茶,歇歇脚再走?家嫂此刻正在后堂缝补,也可备些薄粥招待三位。”

“不必了,不必了!” 刘备连忙摆手,“我等还有军务在身,不便久留。” 他顿了顿,从怀中取出一封早已写好的书信,双手递到诸葛均手中,“这是我写给令兄的信,烦请二先生代为转交。信中虽无多言,却皆是我求贤的诚心。若令兄回来,还望二先生告知他,刘备定当再来拜访。”

诸葛均双手接过书信,小心地收入袖中,点头道:“皇叔放心,家兄回来后,我定将书信与皇叔的心意一并告知。只是家兄归期不定,皇叔下次前来,或许可以先派人来探问一番,免得再空跑一趟。”

刘备谢过诸葛均,又对着草堂的方向深深行了一礼,才转身对关羽、张飞说道:“既然先生不在,咱们便先回新野吧。”

三人转身离去时,诸葛均一直送到篱笆外,站在晨雾中拱手相送。张飞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瞪了眼草庐,嘴里小声嘟囔:“哼,下次再来,他要是还不在,俺就一把火烧了这草庐,看他还躲不躲!” 关羽闻言,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丹凤眼中却闪过一丝冷意,他素来敬重刘备,可两次登门都被 “避而不见”,心中的傲气早已被激起,若下次再见不到诸葛亮,恐怕也不会再这般隐忍。

晨雾渐渐散去,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三人的身影上。刘备走在最前,目光望向新野的方向,心中虽有失落,却更多了几分坚定;关羽与张飞跟在身后,一个沉默寡言藏着傲气,一个怒气冲冲满是不满,三人各怀心思,却都不知道,这第三次登门,将会彻底改写他们的命运,也将改变整个天下的格局。

而草庐内,诸葛均拿着刘备的书信走进后堂。只见一位身着布裙的妇人正坐在窗前缝补衣物,眉眼间透着聪慧之气,正是诸葛亮的妻子黄月英。她见诸葛均进来,放下针线问道:“可是有客人来了?”

“是新野的刘备皇叔,” 诸葛均将书信递过去,“他第二次来拜访家兄了,可惜家兄又不在。这是他写给家兄的信,让我代为转交。”

黄月英接过书信,并未拆开,只是放在桌上,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刘备…… 此人仁德之名传遍天下,两次登门而不恼,倒也算是有诚心。等夫君回来,你把书信给他,看他如何决断。” 诸葛均点头应下,将书信小心收好,心中却也好奇,这位求贤若渴的皇叔,究竟能否请动自己那位胸有丘壑、待时而动的兄长。

草庐外的晨雾彻底散尽,阳光铺满竹林,而江东吴郡的午日,却透着一股燥热的喧嚣。城外十里的猎场,旌旗招展,马蹄声踏碎了林间的宁静,江东小霸王孙策,正带着近百名部将在此围猎。

猎场四周的林木茂密,枯黄的落叶铺在地面,踩上去沙沙作响。孙策身着银甲,外罩猩红披风,腰间挎着虎头湛金枪,胯下骑着一匹通体乌黑的宝马 “玉追”,目光锐利如鹰,扫过前方的林地时,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前两月他率军攻入徐州,不仅缴获了数十万石粮草,还收降了徐州不少降将,此役过后,他在江东的威望更盛,性子也愈发狂傲,连带着对待江东士族的态度,也多了几分苛责。“主公,前方林子里有动静,像是有鹿群!” 部将程普拍马赶来,手中握着铁脊蛇矛,语气带着几分兴奋。程普是江东老将,跟着孙策的父亲孙坚征战多年,如今见孙策势头正盛,心中既欣慰,又隐隐有些担忧,近两个月来,孙策对士族的打压愈发严苛,连吴郡望族陆氏、顾氏都被他找借口罚了粮税,不少士族私下里早已怨声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