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压了压手,继续说道:“项羽的三万大军还在赶来的路上,按项家军的行军速度,最迟明天中午就能到酒泉。等他到了,你们几个就先退到后方养伤,我会带着各郡郡兵和世家私兵,去天水城跟贾诩好好算这笔账!”
“主公!我还能战!” 岳飞猛地抬头,声音带着急切,“请主公带上末将!我要亲自为死去的岳家军弟兄、为酒泉百姓报仇!” 话音未落,杨再兴、霍去病、王玄策、郭侃也纷纷站起身,虽身上带伤,却个个腰杆挺直,齐声请战:“末将愿往!”
陈宇看着眼前这群热血将士,心中既感动又无奈,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的心情,我也想让你们亲手报仇,可酒泉不能没人守!项羽到了之后,他肯定要跟着我回天水,项家军的据点本就在天水城,酒泉这边,还得靠你们盯着鲜卑的动向,防备他们卷土重来。”
岳飞听到 “酒泉防务” 四个字,紧绷的肩膀瞬间松了几分,是啊,死去的弟兄需要报仇,可活着的人更要守住他们用命换来的酒泉。他不再坚持,对着陈宇躬身:“主公考虑周全,末将明白了,定守好酒泉!” 杨再兴等人也陆续坐下,虽眼中仍有不甘,却也清楚防务要紧。
陈宇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又抛出一个想法:“等这次灭了贾诩,安定凉州后,我打算迁都姑臧城。”
“迁都?” 众人皆是一愣,连一直安静坐着的甄宓都抬起了头。
况钟连忙站起身,接过话头,对着众人解释:“诸位有所不知,姑臧城地处凉州腹地,交通便利,东可通天水、陇西,西能连酒泉、敦煌,南接羌地,北拒鲜卑,不管是调兵还是运送粮草,都比现在的陇西更便捷。而且姑臧城的城墙早年经过修缮,比酒泉、天水的城防更坚固,城中还有大片空地可建官署、粮仓,若定都于此,对治理整个凉州大有裨益。”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在地上简单画了姑臧城的位置与周边地形:“更重要的是,姑臧城远离边境战乱,百姓生活安稳,定都于此,也能让全凉州人看到主公‘长治久安’的决心,咱们总不能一直把州治放在边境,时刻被战火围着。” 众人看着地上的简易地图,又听况钟说的便利之处,纷纷点头。岳飞说道:“若能定都姑臧,往后调配兵力守护边境,确实能省不少功夫,也能让百姓更安心。” 于谦也附和:“官署、粮仓集中在姑臧,后续推行政策、赈灾放粮,也更高效,是个好主意。”
陈宇看着众人点头认可,又往前倾了倾身子,语气多了几分凝重:“不仅是迁都,这次酒泉的事,也给我敲了个大大的警钟,单靠镇抚司的飞鸽传递军情,远远不够。之前张鲁偷袭陇西、鲜卑围攻酒泉,两地军情传递虽算及时,可若遇到极端天气、或是飞鸽被截,后果不堪设想。”
他手指在地上的简易地图上划过,从天水到酒泉,再从陇西到敦煌,划出几条纵横交错的线:“等这次灭了贾诩,除了迁都姑臧,还要在凉州境内铺设更多驿站。从姑臧出发,向东到天水、陇西,向西到酒泉、敦煌,向南连羌地,向北接边境关隘,每五十里设一个驿站,驿站里备好快马、干粮、驿卒,要做到军情八百里加急,一日之内就能从边境传到州治!”
“主公这个主意好!” 于谦率先反应过来,眼中亮了起来,“之前酒泉被围时,若能有更密集的驿站,咱们就能更早掌握鲜卑的动向,也能更快调动周边兵力支援,弟兄们也能少受些苦!”
郭侃也跟着点头,语气带着战场经验:“没错!战场上军情瞬息万变,早一刻收到消息,就能多一分准备。有了这样的驿站网,不管是边境遇袭,还是内部调度,都能快上不少,再也不用怕消息滞后误事!”
包拯摸着下巴思索片刻,补充道:“而且驿站建好后,不光能传军情,还能方便百姓传递书信、运送物资,甚至能带动沿途乡镇的生意,对凉州的民生和经济,也是件好事。”
陈宇笑着点头:“正是这个道理。治理凉州,不能只看眼前的安稳,更要为长远打算。迁都姑臧是为了居中调度,铺设驿站是为了畅通信息,两者结合,再加上有这么多信任咱们的百姓,往后凉州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能稳稳扛住。”
他站起身,走到城楼边,望着远处营地的点点篝火,声音带着坚定:“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解决贾诩。等明天项羽到了,交接好酒泉防务,咱们就动身去天水,我倒要看看,没了外部势力的牵制,贾诩还能撑多久!” 话音落,陈宇又转过身,对着众人细细交代后续安排:“岳帅,明日起酒泉边境的城防就交给你,重点盯紧鲜卑残余势力,若发现轲比能、步度根有异动,立刻用飞鸽传信;于谦,牺牲将士与百姓的抚恤名册,你要跟纪晓岚盯紧,务必在三日内统计完毕,不可漏过一人;包拯、沈括,徐有功,宋慈,高士廉你们把各郡调来的粮草与药材,先交由酒泉府库统一管理,优先供给伤兵与百姓……” 他条理清晰地把城防部署、善后抚恤、物资调度一一安排妥当,末了看着众人眼中的倦色,摆了摆手:“都累了一天,早点下去休息吧,等明天项羽到了,咱们再细聊天水的作战计划。” 麾下的文臣武将与甄宓应声退下,城楼之上很快只剩下陈宇与花木兰两人。
夜色更浓,城墙上的火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陈宇缓步走到花木兰身边,满眼心疼地凝视着她,指尖轻轻拂过她微隆的小腹,声音放得极轻:“累吗?” 花木兰抬起手,掌心轻轻贴上陈宇的脸颊,指尖触到他胡茬的糙意,也感受到他掌心的暖,轻声摇头:“不累。”
“我不是让你去镇抚司上甲一避难吗?” 陈宇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嗔怪,更多的却是担忧,“你怎么跑这么远来酒泉?万一当初酒泉真被鲜卑攻破,你怀着身孕,在这险地可怎么好?”
花木兰望着他眼中的焦灼,伸手握住他的手,语气带着军人的坚定,也藏着妻子的温柔:“夫君忘了?我也是军人,从穿上铠甲的那天起,就没想过独自避难。你守着凉州,守着百姓,我便要和你一起面对,不管是安稳还是危难,咱们都该在一起。”
陈宇的心像被温水浸过,又酸又暖。他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将花木兰揽入怀中,动作轻得像怕碰碎珍宝,他能感受到她小腹的柔软,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草木香,也能触到她背后衣料下的温热。“傻姑娘,” 他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以后不许再冒这种险,你和孩子,比什么都重要。”
花木兰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轻轻点头,手臂也悄悄环住他的腰,将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城楼下的篝火还在燃烧,远处传来士兵巡逻的脚步声,风拂过残破的城墙,带着夜色的凉,可两人相拥的身影里,却满是足以抵御一切的暖意。
第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酒泉边境的营地还浸在朦胧的晨雾里,连巡逻士兵的脚步声都带着几分轻缓,却被一阵整齐沉重的马蹄声骤然打破。那声音从远处传来,蹄铁踏在地面上,节奏一致、力道雄浑,像惊雷般滚过营地,瞬间将沉睡的众人惊醒。
“是项家军!” 有士兵揉着眼睛跑出帐篷,望向声音来处,只见晨雾中,密密麻麻的骑兵队伍正朝着城门方向疾驰,玄色的甲胄在微光下泛着冷光,旗帜上 “项” 字猎猎作响,为首三人身姿挺拔,正是项羽、高长恭与袁崇焕。三万项家军列阵而来,气势磅礴,连地面都似在随着马蹄声轻轻震颤。
陈宇在军帐中被马蹄声惊醒时,脑子还昏沉沉的,昨夜与花木兰在城楼聊到深夜,又反复核对今日的防务安排,躺下时天已快亮,此刻眼皮重得像挂了铅。他揉着发涨的额头从榻上爬起,刚套好一只袖子,便听着帐外马蹄声愈发清晰,心里想着 “定是项羽到了”,本该起身出去相迎,可困意如潮水般涌来,他努力睁了睁眼,视线却渐渐模糊,最终还是抵不住疲惫,身子一歪,又倒回榻上沉沉睡去,连帐帘没拉严都没察觉。
这一睡,便睡到日头渐高。阳光透过帐帘缝隙洒进来,落在陈宇脸上,他才慢悠悠地伸了个懒腰,揉着眼睛坐起身,只觉神清气爽。刚走出军帐,便看到远处城墙上 “项” 字大旗在风中猎猎飘荡,玄色旗帜衬着蓝天,格外醒目。他连忙洗漱一番,整理好衣袍,快步朝着城楼走去。
登上城楼时,陈宇才发现这里早已被清理干净,原本熏黑的梁柱擦去了烟尘,地面的碎石被扫到角落,案几上摆着刚沏好的热茶,两侧还放着十几个软垫,岳飞、杨再兴、于谦、项羽等人已分坐两侧,显然已等候许久。
陈宇见状,脸上顿时露出几分不好意思,快步走上前说道:“诸位抱歉,让大家久等了。这几日一路奔波,昨日又与夫人在城楼聊到深夜,竟睡过了头,耽误了时辰。”
“主公说的哪里话!” 岳飞率先开口,语气带着体谅,“主公连日操劳,本就该好好休息,我们等片刻算不得什么。” 杨再兴、况钟等人也纷纷附和:“是啊主公,您安心歇息,防务有我们盯着呢!”
项羽这时站起身,抱拳道:“主公,项家军三万大军已在城外列阵,将士们虽连夜赶路,却个个精神饱满,随时听候主公指示!”
陈宇点头,走到案几主位坐下,目光扫过众人,神色渐渐严肃起来:“好,既然项羽大军已到,酒泉边境的防务便交给项家军。岳飞、杨再兴、霍去病、郭侃、王玄策、于谦、袁崇焕、高长恭,你们几人坐镇酒泉,袁崇焕、高长恭,你们二位辛苦些,多盯着鲜卑边境的动向;岳飞、杨再兴他们几人都有伤在身,且安心在后方养伤,遇事多与于谦商量,切不可再硬撑。”
“末将领命!” 众人齐声应道,岳飞虽眼中仍有战意,却也知道防务要紧,不再多言。
陈宇又看向纪晓岚:“纪郡守,三日内务必将牺牲将士与百姓的抚恤之事安排到位,粮款、安置地都要落实清楚,不可让英烈家属受半分委屈。” 纪晓岚连忙躬身:“属下明白,定不辱命!”
“况钟,” 陈宇转向况钟,语气软了几分,“你护送夫人回姑臧城,暂住太守府,务必确保夫人安全。包拯、徐有功、宋慈、高士廉、沈括,你们带着各郡世家返回属地,郡兵全部留下,虽是战时,各郡的治理也不可乱,得有人坐镇才行。”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羌人部落也让他们返回各自领地吧,告知滇吾、巴图二位首领,若有异动,随时传信来报。”
众人一一应承,无有异议。
陈宇最后看向项羽,声音带着决断:“项帅,你领着各郡郡兵,随我返回天水城!这次,咱们定要把贾诩这个祸害彻底拔除,绝不能再让他骚扰凉州!”
“末将遵令!” 项羽拱手,声音浑厚有力,眼中满是战意。
就在这时,于谦忽然站起身,眉头微蹙,语气带着思索:“主公,属下有一言。如今贾诩还在围攻天水城,若您与项帅率军从凉州内部返回,无非是给天水城增加防御力量,贾诩狡猾得很,一旦见我军援军赶到,定会立刻退走,咱们这一趟,怕是难能伤他根本。可若是…… 您率众从鲜卑草原绕道长安边境,悄悄出现在贾诩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