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乌鞘岭决战定凉州(2 / 2)

三骑立于两万铁骑阵前,身后的士兵们鸦雀无声,仅余战马偶尔喷鼻的声响,沉闷的气息压得对面的马家军愈发躁动,有的士兵甚至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兵器,指节泛白。

“陈宇你个小人!” 马超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率先勒马向前,手中的虎头湛金枪直指陈宇,枪尖因愤怒而微微颤抖,枪杆上的虎头纹路仿佛也因主人的怒火而变得狰狞,“我父亲好心与你结盟,对你信任有加,你却趁我军在长平观苦战,背后偷袭韩遂将军,断我军粮草!如今我父亲重伤在身,生死未卜,你还敢派兵驻守乌鞘岭,拦我回援之路,简直卑鄙无耻,猪狗不如!”

陈宇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冷笑,声音通过寒风传遍两军阵前,清晰地落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真蠢。马腾自不量力,妄图攻打长安,挟天子以令诸侯,却连郭汜、李傕的西凉军都打不过,如今腹背受敌,陷入这般境地,是他自己贪心不足,与我何干?”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对面的陇西军士兵,语气中带着几分沉痛,“再说,你马家在凉州多年,纵容部众搜刮民脂民膏,百姓们流离失所,连树皮草根都没得吃,饿死在路边的人不计其数!我歼灭韩遂,断你陇西粮草,并非为了一己之私,而是为了安抚凉州百姓,让他们能有一口饭吃,而非像你们这般,将凉州变成人间炼狱!”

“你胡说!” 马超气得脸色通红,像煮熟的虾子,手中的长枪握得咯咯作响,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手臂上的青筋都微微凸起,“我父亲是为了讨伐郭汜、李傕这等乱贼,解救天子于危难之中,是替天行道!你休要在此污蔑我马家的名声!今日我定要杀了你,夺回粮草,为我父亲报仇雪恨,为陇西百姓讨回公道!” 说罢,他便要纵马冲出,单骑冲向陈宇,连身后的士兵都来不及招呼,眼中只有对陈宇的恨意。

“少主万万不可!” 庞德眼疾手快,连忙伸手拉住马超的马缰绳,手指因用力而泛白,语气急切得几乎要哭出来,“陈宇身边站着的是项羽与霍去病啊!项羽力能扛鼎,勇猛无双,曾以一己之力击溃吕布的并州铁骑与高顺的陷阵营,无人能敌;霍去病年少成名,擅长奔袭作战,此前温酒斩华雄,威名远扬!您万不是他们中任何一人的对手啊!若您有闪失,马家就真的彻底完了,再也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了!”

“我父亲现在危在旦夕,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马超猛地甩开庞德的手,眼中布满血丝,透着一股疯狂的决绝,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没有落下,“今日就算是死,我也要杀了陈宇,为父亲报仇,为马岱将军报仇!” 话音刚落,他便狠狠一夹马腹,战马吃痛,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四蹄翻飞,驮着他朝着陈宇直冲而去,手中的虎头湛金枪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刺眼的弧线,枪尖带着凌厉的风声,势要将陈宇一枪刺穿。

庞德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悲壮。他知道,自己劝不住此刻的马超,也不能眼睁睁看着马超送死。他猛地拔出腰间的环首刀,刀身映着阳光,闪着凛冽的光,刀风吹起他的战袍,他纵马跟上,声音带着几分决绝:“少主,末将与你同去!今日就算是死,咱们也要死在一起,绝不独活!”

陈宇看着直冲而来的两人,眼中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只是看到两只不自量力的扑火飞蛾。他对身旁的项羽淡淡道:“留马超一命,不必赶尽杀绝,马家已灭,留他一条生路,也算给陇西百姓一个交代;庞德…… 斩了吧,此人对马家忠心耿耿,且能力出众,留着必是后患,日后恐会成为咱们一统凉州的阻碍。”

“得令!” 项羽沉声应和,声音带着几分雄浑的穿透力,如同惊雷般在战场上响起。他双腿一夹马腹,胯下的乌骓马发出一声嘶鸣,如离弦之箭般冲出,仅一个呼吸间,便稳稳挡在了马超与陈宇之间,像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

“来得好!” 马超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手中的虎头湛金枪猛地刺向项羽心口,枪尖带着呼啸的风声,凝聚了他全身的力气,势要一击致命。可项羽却不闪不避,左手猛地探出,像铁钳般牢牢握住枪尖,硬生生将疾驰的长枪止住,纹丝不动。马超只觉一股巨力从枪尖传来,手臂像被铁锤砸中般发麻,虎口瞬间裂开,鲜血顺着枪杆缓缓流下,长枪险些脱手飞出。

还没等马超反应过来,项羽右手的霸王枪已带着雷霆之势,朝着马超的战马挥去。“铛!” 枪刃狠狠劈在马脖子上,战马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轰然倒地,鲜血喷溅而出,溅了马超一身,温热的血顺着他的铠甲缝隙流进衣服里,让他浑身一凉,从马背上摔了下来,重重砸在地上,尘土飞扬。

庞德见状,心中大惊,手中的环首刀直劈项羽后背,试图从背后偷袭,营救马超。可项羽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般,身子微微一侧,轻松避开刀锋,同时手中的霸王枪快速回扫,枪杆重重砸在庞德的胸口。“噗!” 庞德一口鲜血喷出,像断线的风筝般从马背上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手中的环首刀也脱手飞出,在地上滑出老远,刀刃上的鲜血滴落在石子地上,溅起细小的血花。

项羽勒住战马,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地的庞德,眼中没有丝毫怜悯。他缓缓举起霸王枪,枪尖对准庞德的胸口,阳光照在枪尖上,泛着冷冽的光。庞德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因伤势过重,只能微微动弹,眼中满是不甘与绝望。“噗嗤” 一声,枪尖轻易穿透了庞德的甲胄,深深刺入他的胸膛,鲜血顺着枪杆汩汩流出。庞德的身体抽搐了两下,眼中的光芒渐渐消散,最终彻底没了气息,只有双手还保持着想要握住兵器的姿势,定格在地上。

马超跪在地上,看着庞德冰冷的尸体,眼中满是绝望与愤怒,他猛地抬起头,对着陈宇嘶吼:“陈宇!我与你不共戴天!此仇不报,我马超誓不为人!” 声音嘶哑,带着撕心裂肺的痛苦,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下,顺着脸颊滴在地上,与尘土混合在一起。

陈宇缓缓骑马上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马超,语气平静得像一潭深水,没有丝毫波澜:“若不是我留你一命,你现在已是一具尸体,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马超因愤怒而扭曲的脸,继续道,“马腾野心勃勃,妄图染指长安,觊觎天下,如今落得这般下场,皆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我不杀你,并非要你归顺于我 —— 你我立场不同,且你马家在凉州犯下的罪孽,也不配与我西平军共处一方。今日我放你一条生路,往后莫要再踏足凉州半步,否则,下次便不会有这般好运。”

马超死死盯着陈宇,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腮帮子鼓起,眼中满是恨意,却再也不敢冲动,项羽方才那碾压式的战力,像一道阴影,深深烙印在他心中。他知道,就算自己此刻号召大军冲锋,也绝不是这两万精锐铁骑的对手,只会让更多弟兄白白送死,徒增伤亡。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膝盖因跪在石子地上而渗出血迹,伤口传来阵阵剧痛,却浑然不觉。他看了一眼陈宇身后严阵以待的铁骑,又看了看庞德冰冷的尸体,最终咬了咬牙,转身朝着马家军的方向走去,脚步踉跄,像个醉汉,却透着一股不甘的倔强,每一步都走得异常沉重。

就在这时,霍去病微微侧身,凑到陈宇耳边低声道:“主公,放马超离去,恐会后患无穷。此人勇猛善战,若他日投奔曹操或刘备,得到重用,必会率军来犯凉州,不如将他扣押起来,也好牵制马家残余势力,防止他们日后再卷土重来。” 陈宇缓缓摇头,语气坚定:“不必。我既说过放他生路,便不会食言,这是我西平军的规矩,也是对凉州百姓的承诺。且以他如今的处境,就算回到马腾身边,也掀不起什么风浪,马家精锐已损,粮草断绝,根基尽失,成不了气候。等我们拿下金城郡,把凉州各郡一统,百姓安居乐业,他若再来,不过是自寻死路,无人会响应他。” 说罢,他抬起头,对霍去病道,“率一万轻骑冲锋,击溃马家军!凡愿归顺者,可编入凉州民户,分发田地与种子,让他们安心耕作;若负隅顽抗,便格杀勿论!记住,只收降普通士兵,马家的核心族人一律不许接纳,避免他们暗中挑拨,日后生乱。”

“得令!” 霍去病高声应和,拨转马头,手中的破虏枪直指马家军,声音洪亮如钟,传遍整个战场,“随我冲锋!”

一万铁骑齐声呐喊,声音震彻山谷,仿佛要将乌鞘岭的山崖都震塌。他们催赶战马,如潮水般冲向马家军,马蹄声震耳欲聋,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马家军本就因主将受挫、庞德战死而士气大跌,此刻见陈宇的铁骑冲锋,顿时陷入混乱,士兵们纷纷四散奔逃,有的士兵扔下兵器,跪在地上投降,口中喊着 “我愿归顺”;有的则跟在马超身后,朝着乌鞘岭外撤退,像一群丧家之犬,毫无斗志。 一场一边倒的碾压之战,在乌鞘岭上正式爆发。阳光依旧炽烈,却照不进马家军溃败的阴影,鲜血染红了隘口的土地,兵器与盔甲散落一地。而这次凉州三雄的结盟,也在这一刻,彻底尘埃落定。

战斗并未持续太久,西平军的铁骑如摧枯拉朽般冲散了马家军的阵型。霍去病率领的一万轻骑分成三队,左队绕后截断马家军退路,右队冲击侧翼,中路则直插马家军核心,将本就士气低迷的马家军分割成数段。马家军士兵们早已没了抵抗的勇气,有的扔下兵器跪地投降,有的抱着头四处逃窜,还有的被战马撞倒在地,淹没在混乱的人潮中。

不到三个时辰,战斗便已结束。亲兵快速清点战果,跑到陈宇面前汇报:“主公,此战共俘虏马家军兵将一万余人,其中普通士兵九千八百余人,低级军官五百余人;斩杀马氏核心部将三十九人,皆是马家亲信,这些人多年追随马腾,在凉州各地搜刮部族、欺压百姓,手上都沾着百姓的血;另有五千余名马家军士兵在抵抗中被斩杀,其余残兵大多溃散,正朝着乌鞘岭外逃窜。”

陈宇微微点头,目光扫过战场。隘口处,西平军士兵正有序地收拢俘虏,将普通士兵与马家核心人员分开看管;军医们则在战场上来回奔走,为受伤的士兵包扎伤口,偶尔还会给投降的马家军士兵递上水壶;远处,几名西平军骑兵正追剿溃散的残兵,却并未赶尽杀绝,只是将他们驱离乌鞘岭范围,便勒马返回。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策马而来,翻身下马汇报:“主公,马超带着昏迷的马腾,以及两千八百余名残部,正朝着东南方向逃窜,看路线,像是准备逃往兖州、徐州境内,大概率是想投奔曹操或刘备。”

陈宇顺着斥候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的地平线上,一群人影正狼狈地奔跑,像一群丧家之犬,很快便消失在山林的阴影中。他没有下令追击,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落在满地的狼藉上。

不知何时,凉州大地的初雪缓缓飘落,细小的雪花从天空中悠悠落下,落在沾满鲜血的土地上,瞬间被血温融化,留下一个个深色的圆点;落在冰冷的盔甲上,则积起薄薄一层白霜,让整个战场多了几分萧瑟。陈宇伸出手,接住一朵飘落的雪花,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他喃喃道:“今年这雪,比往年都来得晚啊。” 夕阳渐渐西斜,橘红色的余晖洒在乌鞘岭上,将山崖染成一片暖红,却无法驱散战场的寒意。陈宇望着远处的夕阳,心中泛起一阵感慨。战场是残酷的,“斩杀五千余敌” 这几个字听起来冰冷,可他清楚地知道,马腾盘踞凉州这些年,每年都会以 “军需” 为名,向各族部落搜刮粮草,稍有反抗便派兵镇压;为了扩充兵力,他还强征十五岁以上、四十岁以下的壮丁,多少家庭因此妻离子散,死在马家铁蹄下的凉州百姓,何止五千?

他放马超离去,或许有几分私心,作为一名穿越者,他从小看着《三国演义》长大,对 “五虎将” 之一的马超,终究存了几分特殊的念想。他知道,放马超活着离开,可能会为日后埋下隐患,可如今凉州的局势已基本稳定:韩遂战死,金城郡指日可待;马腾重伤昏迷,马家精锐尽损,根基彻底断绝。等他率军返回凉州,整合兵马,再平定各郡的残余势力,凉州一统不过是时间问题。

只要安心发展,三年内,他定能让凉州的农业恢复生机,粮仓充盈;再训练出一批精锐兵马,麾下兵力、粮草都能翻倍。届时挥师中原,以凉州的实力,也足以应对一个失去根基、寄人篱下的马超。

“主公,俘虏已清点完毕,普通士兵都愿意归顺,咱们是否现在返回凉州?” 霍去病走到陈宇身边,语气恭敬地问道。

陈宇收回目光,将手中的雪花轻轻吹散,转身对着众人下令:“传令下去,留五千兵马清理战场,妥善安葬战死的西平军士兵,马家军的阵亡士兵也统一掩埋,避免引发瘟疫;其余兵马即刻拔营,随我返回凉州,与岳飞汇合,拿下金城郡。”

“喏!” 众人齐声应道,声音铿锵有力。

西平军士兵们开始有序地行动,有的清理战场,有的收拢兵器,有的护送俘虏,整个队伍很快便整装完毕。陈宇翻身上马,望着身后渐渐远去的乌鞘岭,心中没有胜利的狂喜,只有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凉州的乱局已平,接下来,他要做的,是让这片饱经战乱的土地恢复生机,让百姓们能安居乐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