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惇愣在原地,看着自己的长枪,又看了看霍去病,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声音洪亮:“痛快!痛快!霍将军这手‘缠枪卸力’,真是精妙绝伦!元让打了这么多年仗,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厉害的对手,输得心服口服!” 他说着,又拍了拍霍去病的肩膀,语气里满是惺惺相惜,“若是将来有机会,定要跟将军真刀真枪打一场!”
“好!好!好!” 曹操连说三个 “好” 字,脸上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他快步上前,一把拉住霍去病的手,手指用力攥了攥,像是要确认对方是不是真人,语气激动:“霍将军既有防御之稳,又有进攻之猛,更难得的是心性沉稳,不骄不躁,这样的将才,孟德真是求之不得!快,随我入厅饮酒,今日定要好好聊聊!”
他又转头拉着陈宇的手,对苏文笑道:“苏先生也请,你们远来是客,孟德早已备好了薄酒,不成敬意。”
众人跟着曹操走进正厅,厅内早已摆好了酒席 —— 桌上铺着青色的布巾,摆着烤得金黄的羊肉、炒得翠绿的青菜、热气腾腾的馒头,还有两坛贴着 “陈留佳酿” 标签的好酒,酒坛打开,醇香四溢。曹操拉着霍去病坐在自己身边的主位旁,又让陈宇和苏文坐在对面,夏侯惇和夏侯渊则坐在两侧,亲自给霍去病斟了杯酒,笑道:“霍将军,这是陈留最好的酒,你尝尝。”
霍去病接过酒杯,却没有喝,只是放在桌上,语气恭敬:“多谢曹大人,只是末将职责在身,需护主公安全,不敢饮酒。”
曹操愣了愣,随即笑着点头:“好!好一个‘职责在身’!孟德佩服!不饮酒也好,我们正好聊些正事。” 他话锋一转,看向陈宇,眼神里多了几分郑重,“陈先生,刚才切磋耽误了时辰,现在我们该聊聊讨董的事了。文书里说你在黑风山聚义,清剿残匪、解救百姓,还说愿以靖安营之力助我讨董,不知先生的靖安营,如今有多少能战的人手?有多少战马、武器?”
陈宇放下酒杯,没有隐瞒,坦诚道:“曹大人,实不相瞒,靖安营如今虽有两百六十余人,却多是老弱妇孺和刚从李大眼匪寨解救的流民,能战的青壮只有二十余人,战马六匹,武器也多是缴获的锈刀和木棍,连像样的铁枪都没几把。”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而且眼下还有个棘手的难题 —— 深秋已至,夜里寒霜渐重,百姓们还穿着单衣,不少老人和孩子甚至光着脚,连过冬的棉衣都没有。我这次带霍将军来陈留,一是想当面表达助大人讨董的诚意,二是想向大人求助,能否支援些钱财或物资,让百姓们先熬过这个冬天。”
他抬头看向曹操,眼神诚恳:“至于讨董,曹大人放心,只要百姓们能安稳过冬,明年春天,我定能扩充青壮、炼制武器,届时亲自带着靖安营的战力,随大人出征,讨伐董卓,绝无虚言!”
曹操听完,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端着酒杯,指尖轻轻敲击着杯沿,眼神里闪过一丝考量。他心里清楚,陈宇说的是实话 —— 两百多人里只有二十个青壮,这点战力对讨董来说几乎没什么用。可他更看重的,是陈宇的 “仁心” 和霍去病的 “忠诚”—— 乱世里,有仁心能聚民心,有忠诚能得良将,这两样,比眼下的战力更珍贵。
而且,陈宇坦诚不欺,没有因为想要求助就夸大实力,这份实在,让他很是受用。
“先生真是仁心之人!” 曹操突然放下酒杯,对身后的侍从道,“去取一万钱来,再拿二十匹厚布料、五十斤棉花、十把铁刀,送到陈先生的马车上!另外,再让军需处准备十套过冬的棉衣,给先生、霍将军和苏先生各备一套!”
陈宇愣了愣,没想到曹操这么爽快 —— 他原本只想要五千钱,结果对方不仅给了双倍的钱,还额外加了布料、棉花、铁刀和棉衣,这些物资,足够靖安营的百姓安稳过冬了!
“曹大人,这…… 这太多了!” 陈宇连忙起身拱手,语气里满是感激,“宇只想要五千钱救急,大人给这么多,宇实在受之有愧!”
“不多!一点都不多!” 曹操笑着摆手,起身走到陈宇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诚恳,“先生为百姓着想,宁可亲自来陈留求助,也不愿让百姓受冻,这份仁心,比万两黄金还珍贵!再说,霍将军如此神勇,先生如此实在,孟德与你们结交,送这点物资算什么?”
他话锋一转,眼神里多了几分枭雄的锐利:“而且,孟德也盼着将来能与先生、霍将军并肩作战 —— 讨董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需要更多有仁心、有勇力的人相助。今日我助先生,既是结交,也是为将来的讨董大业铺路,先生不必过意不去。”
夏侯惇也跟着笑道:“主公说得对!陈先生,霍将军,你们是值得结交的人!这点物资,就当是我们曹家军的一点心意,千万别推辞!”
夏侯渊也附和道:“是啊!将来讨董时,还盼着霍将军多指点指点我们的枪法呢!”
苏文激动得站起身,对着曹操拱手道:“多谢曹大人!有了这些钱和物资,靖安营的百姓就能安稳过冬了!将来讨董,靖安营定不负大人今日之恩!”
曹操又回到座位上,重新斟满酒杯,对陈宇和霍去病道:“来,我们再喝一杯!祝先生早日解决百姓过冬的难题,也祝我们将来讨董成功,扫清董贼,还天下一个太平!”
陈宇和霍去病起身举杯,与曹操、夏侯兄弟碰杯。酒液入喉,带着醇厚的暖意,也带着乱世里难得的信任与期许。
酒席结束后,曹操亲自送三人到府衙门口,看着侍从把钱、物资和棉衣搬到马车上,又派了两名亲信士兵,叮嘱道:“你们护送陈先生三人回黑风山,路上若遇到残匪或乱兵,只管出手,出了事,我担着!”
“是!主公!” 两名士兵齐声应道。
走出府衙时,夜色已深,陈留城的街道上亮起了灯笼,昏黄的光映着三人的身影。苏文看着马车上的钱和物资,兴奋得睡不着觉,一个劲地算着:“一万钱能买多少棉花,二十匹布料能做多少棉衣,十把铁刀能装备多少青壮……”
霍去病则骑着马,走在马车左侧,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虽然曹操派了士兵护送,他却依旧不敢放松 —— 主公和物资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陈宇勒住缰绳,回头看了一眼陈留府衙的灯火,心里满是感慨。他清楚,曹操的慷慨,既是惜才,也是拉拢,更是乱世里的一场 “投资”。但无论如何,这份资助,实实在在地解了靖安营的燃眉之急。
“我们走!回黑风山!” 陈宇挥了挥手,双腿一夹马腹,三人一马一车在两名士兵的护送下,缓缓驶出陈留城。
夜色中,马蹄声清脆,车轮碾过青石板,带着满满的物资和希望,朝着靖安营的方向疾驰而去。陈宇坐在马背上,心里已经开始盘算 —— 回去后,先让苏文组织百姓做棉衣,再让许文用剩下的钱买些粮食和铁矿,加快炼铁和开垦的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