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内壁的合金在雷煌身下微微震颤,裂缝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拢。他贴着右侧管壁,呼吸压到最轻,右眼义体不断刷新扫描数据。红外光束每隔七秒扫过一次,每次停留零点三秒的间隙便是移动窗口。
他动了。
借心跳停顿的刹那,身体如蛇般滑进下一节管道。金属板紧贴掌心,符文微亮,与基地深处的能量脉动同步。左臂旧疤传来灼热感,伏尔康血脉在狭窄空间里缓慢苏醒,将周围磁场变化转化为神经信号。
前方三米处,传感器节点密集排列,呈三角覆盖。常规路径已被封锁。
雷煌停下,闭眼。肌肉记忆回溯角斗场生死战的经验,每一次闪避、每一次突进都刻在骨头上。他抬起左手,指尖引出一缕电弧,在空中划出Z字轨迹。电流扰动磁场,提前标出安全落点。
再次移动。
每一步都在扫描盲区边缘游走。膝盖擦过管线接缝,护甲发出轻微摩擦声。他立刻静止,等光束扫过后才继续前行。金属板温度升高,共鸣频率出现波动,说明目标节点越来越近。
五十米距离,走了六分十四秒。
最后一段通道被黑色屏蔽层包裹,表面蚀刻机械教禁制符文。感知被压制,义眼失效,连血脉共振都变得迟钝。雷煌靠墙坐下,将金属板按在胸口。伏尔康基因启动深层响应,电流顺着经络逆流而上,刺痛从脊椎蔓延至颅腔。
他咬牙承受。
痛觉成了唯一导航。能量流向在神经中形成路径图,像一条燃烧的线直指下方。三米,偏左十五度——接入点就在那里。
金属板符文黯淡,需手动校准。他取出微型共振器,接口插入板体侧槽。调节旋钮转动三圈,频率对齐瞬间,一道蓝白电光自夹层迸发,顺着指尖流入墙壁。
屏蔽层裂开一道细缝。
雷煌睁开眼,拔出切割装置。刀头接触外壳的瞬间,警报系统未触发。他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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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德琳退至通风口阴影处,背靠冷铁,舌尖血味仍在口中。她没动,手指贴地,灵能改由皮下传导,沿着金属板件向远处扩散。监控镜头角度偏移了两度,但系统已经开始自检。
项圈发烫,皮肤泛红。连续输出让神经系统出现震颤,但她不能停。
她换了一种方式。
将灵能压缩成微震波,模拟电路老化产生的杂音。地面传导比空中更隐蔽,也不易被高频探测捕捉。她控制震频,让声音听起来像是某段线路短路,又像螺丝松动。
远处机械哨兵的脚步声停顿了一下,转向西侧走廊。
成功了。
她没放松,反而将震源拆成三个方向轮流释放。金属回音反射制造多重声源假象,误导AI判定为设备群发故障。这种伎俩撑不了太久,最多还能维持三分钟。
她的视线锁定走廊尽头的监控灯。绿色稳定闪烁,说明警戒等级未升。只要雷煌能在灯色变黄前完成破坏,任务就有希望。
突然,项圈震动加剧。
不是过载预警,而是某种外部信号在干扰灵能场。她察觉不对,立刻切断输出,改用被动感知扫描周边。空气中残留一丝扭曲的波动,来自上方通风井。
有人在调试系统。
她抬头看向井口格栅,手指再次贴地。这一次,她不再掩饰,直接释放一道极弱的反向脉冲,干扰对方侦测节奏。动作极小,只够拖延半秒。
半秒就够了。
她重新坐回角落,呼吸平稳。右手藏在护甲下,指尖还在颤抖。但她知道,自己必须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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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煌破开夹层外壳,露出下方裸露的能源线路。七根主缆并列排布,外覆绝缘晶体,中央一根泛着暗紫色光晕——那是亚空间供能的核心通道。
金属板自动识别接口类型,符文重组为破解序列。他将板体嵌入节点凹槽,准备激活伏尔康指令。
就在接触瞬间,线路内部能量流出现紊乱。紫色光晕忽明忽暗,像是被什么力量干扰。雷煌皱眉,立即撤手。如果现在强行切断,反冲电流会引爆整个配电井。
他需要更精确的时机。
右眼义体重启扫描,发现供能周期存在微小波动。每十二秒一次,能量流会回落百分之三,持续零点八秒。那是唯一的安全窗口。
他开始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