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知道极限在哪。
上次突破后，他在床上躺了三天，全身神经像被烧过一样。这次不能再那样。
他控制着进度，一点点拉高输出。当频率达到个人纪录的百分之九十七时，左臂开始颤抖。不是因为痛，而是因为能量快要失控。
他停下。
缓了十分钟，重新开始。
艾德琳完成了第八轮预演。她没有停，直接进入第九轮。这一次，她加入了雷煌可能倒下的假设情境。
如果他在中途被击中，如果他失去意识，如果他无法继续干扰。
她必须独自完成最后三十米的冲刺。
她模拟了三种逃生路线，两种战斗切换方案，一种自毁式掩护策略。每一种都需要极致的灵能掌控。
她的指尖开始发麻。
这是过载的征兆。
她收回灵能，让最后一丝银线在空气中消散。然后她盘坐不动，呼吸回归平稳，等待身体恢复。
雷煌也停了下来。
他已经连续进行了十二次峰值测试，体内磁场循环达到前所未有的强度。他能感觉到，自己离临界点只差一步。
但这一步不能跨。
他需要保留足够的余力应对接下来的行动。现在不是突破的时候，而是储备。
他取出备用电池组，拆开外壳，将正负极分别连接到埋在地下的晶体碎片上。这是临时增幅器，能提升脉冲强度百分之四十。
他没马上使用，而是将它放在身边，作为最后手段。
艾德琳睁开眼。
她看着雷煌，声音很轻：“我能撑住七分钟。”
“够了。”他说，“我们只需要四秒。”
“四秒太短，误差太大。”
“那就六秒。你给我六秒完全释放，我来扛住后续反噬。”
“你能扛住？”
“以前扛过更糟的。”
她没再问。
两人各自回到位置，开始最后一次调息。
雷煌闭眼，让磁场在体内循环。频率稳定，输出可控，正处于爆发前的最佳状态。他的左臂疤痕泛着微弱蓝光，那是能量积蓄的标志。
艾德琳双目紧闭，指尖悬浮着极淡的灵能丝线。她的意识沉入深层回路，已完成七轮完整推演。现在只需等待信号。
他们都没有说话。
只有地面传来的微弱波动，在两人之间来回传递。那是他们唯一的沟通方式。
时间一点点过去。
洞外没有任何动静。
洞内，能量正在堆叠。
雷煌的手按在地面，指尖微微用力。
艾德琳的呼吸变得极浅。
他们都知道，下一章才是真正的开始。
但现在，他们还在等。
等一个最合适的时机。
等体内能量堆到顶点却不溢出的那一瞬。
雷煌睁开眼，看了她一眼。
她点头。
他把手收回，放在刀柄上。
下一秒，他准备启动增幅器。
电流刚触到正极——
艾德琳的手突然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