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不稳定。”她说，“里面有东西在吸收外界能量维持运作。”
贤者撑起身，权杖横挡在众人前方。他的装甲动力读数跌至32%，金色相位装甲多处断裂，露出底下流淌灵血的生物电路。他没退，反而向前半步，扫描门内结构。
“无辐射泄漏，无亚空间污染迹象。”他低声通报，“但存在未知引力场，方向指向深处。”
雷煌靠着墙壁，右手焦黑，指尖还在冒烟。他没松开黑钥，哪怕皮肉已经碳化。刚才那一击耗尽了他最后的储备，连站立都靠凯莉斯用量子绑定强行支撑。但他仍抬头望着那道逐渐扩大的缝隙。
光从里面透出来，不是自然光，也不是人造光源，而是一种缓慢流动的液态辉芒，像是熔化的星辰在地下流淌。那光芒映在门框上，勾勒出一条笔直向下的阶梯轮廓。
“能走。”他说，声音嘶哑。
凯莉斯嘴角溢血，骨翼发出细微碎裂声。她没倒下，反而站得更直。预知能力早已枯竭，但她知道，这条路他们必须走下去。星痕族裔的命运，伏尔康血脉的终局，审判庭未曾记载的真相——全在这扇门之后。
艾德琳拔出金属片，温度高得几乎烫伤手掌。她没扔掉，而是紧紧攥住，指缝间渗出血丝。灵能仍在撕扯她的大脑，可她看清了门后的第一段路径：七级台阶，两侧刻有机械教禁语，第三阶中央有一枚凹槽，形状与她们手中的钥匙完全吻合。
“需要再激活一次。”她提醒。
贤者点头，权杖收回身边。他望向雷煌，声音低沉：“你还能撑住吗？”
雷煌活动了一下左臂，碳化组织发出脆响。他没回答，只是抬起右手，残存的电光在指尖跳跃了一下，随即熄灭。但他往前迈了一步，踩上了第一级台阶。
凯莉斯跟上，脚步轻得像一片落叶。艾德琳扶着墙沿前行，金属片始终不离手。贤者殿后，权杖拖在地上，划出一道火花。
门彻底开启，宽约三米，深不见底。那股呼吸般的引力仍在持续，每隔七秒便轻轻一吸，仿佛在召唤，又像在试探。
四人站在门口，背对着来路的废墟，面朝未知的深渊。
凯莉斯看着前方那条被液态光芒浸染的阶梯，忽然开口，声音很轻：
“我们……进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