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星门依旧缓缓旋转，中央空洞深处的光流未曾停歇。每隔三十七秒，便会有一道脉冲悄然释放，无声无息地穿透空间。
雷煌跪在地上，头低垂，肩膀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电弧仍在指缝间跳跃，但已不再失控。他能感觉到那股牵引力还在，来自星门深处，也来自自己血脉之中。那种感觉越来越清晰——不是敌意，也不是召唤，而是一种……共鸣。
仿佛他的存在本身，就是这扇门的一部分。
“下次脉冲……还有多久？”他问。
艾德琳抬头看天，灰紫色的云层下，计时器投影在她视网膜角落。
“两分十四秒。”
“够了。”他说，慢慢抬起头，“等它来的时候，我要站着。”
贤者沉默片刻，权杖轻点地面：“你的身体承受不了第二次冲击。”
“我不需要冲击。”雷煌撑着地面，一点点站起，“我只需要一个开口。一次呼吸。”
他抬起右手，掌心朝向星门。电光在皮肤下游走，不再狂暴，而是如溪流般缓慢汇聚。每一次心跳，都推动一丝能量向前。
艾德琳看着他，忽然意识到他在做什么。
他不是在准备攻击。
他是在等待被选中。
“你不能主动接入那个频率。”她说，“一旦绑定，你就成了通道，不只是武器。”
“我知道。”他回头看了她一眼，右眼义体重新点亮，幽蓝光芒映出她颈间的伤痕，“但我比谁都清楚，怎么从里面活着回来。”
贤者权杖骤然抬起，监测系统警报无声闪现。星门内部节奏出现微小偏移，脉冲提前了零点六秒。
“它察觉了。”他说。
艾德琳猛地站起，顾不上项圈传来的剧痛。她一把抓住雷煌手臂：“你还没准备好！”
“我已经准备好了。”他说，声音平静，“我只是还没动手。”
星门深处，那团介于存在与虚无之间的辉芒，忽然收缩了一下。
像是一次眨眼。
像是一次呼吸。
雷煌松开艾德琳的手，向前迈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