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煌张开双臂。
他没有闪避,也没有对抗,而是将震荡波引入自身转化流程。那股能量被分解、重组,成为弥合两宇宙缝隙的补给源。他的形态进一步虚化,躯干逐渐透明,唯有胸口那枚由泪滴与骨翼融合而成的核心仍在稳定跳动。
就在此时,星环某一段弧光微微扭曲。
一个面容从中浮现。
瓦尔克洛。
不再是混沌神选的狰狞模样,也没有奸奇赐福的机械触须。这张脸苍老、疲惫,却异常清明。他的目光穿过光涡,落在雷煌身上,嘴角缓缓扬起。
“我曾以为……力量是答案。”他的声音很轻,几乎被背景的共振吞没,“追逐更多、更强、更久,就能摆脱恐惧。可到最后我才明白——真正的力量,是放手。”
雷煌没有回应,只是微微颔首。
瓦尔克洛的笑容加深了些。“你才是答案。”
话音未落,面容开始崩解。皮肤化作尘埃,骨骼转为光粒,连同那身刻满恐惧之眼符文的盔甲,一同融入星环。那一段弧光随即变得格外明亮,延伸成一道横贯天际的银带,仿佛为新生的秩序加冕。
通道光芒愈发炽烈。
雷煌悬立于星环中央,已无实体可言。他的意识锚定在太阳核心与量子海洋交汇点,维持着通道的稳定运转。身后,十二翼光影若隐若现,每一次扇动都引发一次微小的时空涟漪。远处,两个宇宙的边界正在缓缓愈合,曾经被黑暗吞噬的区域重新亮起星光。
忽然,他的左手指尖轻微抽搐了一下。
那根一直连接着星尘光丝的手指,终于松开了。
光丝无声断裂,飘向虚空,中途便化作微尘。
雷煌的目光垂落,看向自己逐渐消散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