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坦迈出了第一步。
脚掌落下时，地面没有震动，反而出现了环形波纹，像是水面被投入石子。沙粒悬浮起来，围绕其腿部形成缓慢旋转的尘环。每一步前进，空气中就多出一道虚影，仿佛它的身体同时存在于多个时间点。
雷煌的机械义眼突然发出警报音。
目标锁定失败。
量子同频识别启动。
匹配结果：未知。
子协议调用：伏尔康第十三代基因种子……响应率17%……存在异常共鸣……
他盯着那颗跳动的心脏模型，忽然意识到什么。
那不是模型。
那是真的。
来自某个早已死去的战士。
被剥离、保存、植入这具躯壳，作为驱动核心的一部分。
“你……”他哑声道，“用了谁的身体？”
缇坦的脚步停了下来。
面部光球微微收缩，像是在“注视”他。
然后，一个声音响起。
不是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出现在三人脑海，带着多重叠合的语调——有机械的冰冷，有灵族古语的吟唱，也有人类临终前的喘息。
“我用过千万具。”
“你们的祖先，是我的燃料。”
“你们的信仰，是我的养料。”
“而现在——”
它缓缓举起那只嵌着心脏的手，掌心朝向雷煌。
“轮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