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们都瞎了吗?!还是说,他们根本就没有认真警戒?”陈健低声咆哮,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敌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肆意妄为,而他却一无所知。
这种无力感,让他倍感煎熬。
摩莉尔回来了,她的脸色苍白,手里还拎着一个精灵士兵的尸体。
雨水顺着精灵银色的盔甲往下流,在泥泞的地面上汇成一小滩血水。
“东北方向,我发现了一些痕迹,应该是他们撤退的方向。”摩莉尔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刚才的遭遇让她心有余悸。
陈健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住心中的怒火。
“立刻派人通知凯瑟琳,让她做好准备。动作要快!”
“是!”摩莉尔领命而去,身影很快消失在雨幕中。
陈健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更加不安。
敌人的这次偷袭,显然是有预谋的,他们究竟有什么目的?
难道仅仅是为了制造混乱?
他不敢掉以轻心,立刻下令加强营地的警戒,所有士兵都进入一级战备状态。
雨水打湿了他的脸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
他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不久,凯瑟琳的回复传来,她已经成功复活了阵亡的精灵士兵。
通过精灵的描述,他们得知袭击者是一支精锐的小队,行动迅速,手段狠辣,而且对营地的地形非常熟悉。
“地形熟悉……”陈健喃喃自语,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难道他们内部出了奸细?
这个念头让他不寒而栗。
如果真的有奸细,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他必须尽快查清此事,否则整个军队都将陷入危险之中。
“克里斯丁!”陈健高声喊道。
“将军!”克里斯丁应声而至,脸上带着一丝疲惫。
“你立刻带人去东北方向搜索,务必找到敌人的踪迹!”陈健命令道,“记住,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要中了敌人的埋伏!”
“是!”克里斯丁领命而去,带领一支精锐小队消失在雨幕中。
陈健站在营帐门口,看着雨中的士兵们,心中充满了担忧。
他知道,这场战争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敌人隐藏在暗处,伺机而动,而他却像一个盲人,只能被动地等待着他们的攻击。
雨越下越大,天地间一片迷蒙。
陈健的心也越来越沉重。
他知道,这场雨,预示着更大的危机即将到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克里斯丁仍然没有消息传来。
陈健的焦虑也越来越强烈。
他来回踱步,不时地看向营地外,期盼着能看到克里斯丁的身影。
夜幕降临,雨势终于减弱了一些。
营地里的火光映照着士兵们疲惫的面容。
他们已经连续作战多日,身心俱疲,但仍然坚守着岗位,不敢有丝毫懈怠。
终于,在黎明破晓之前,克里斯丁回来了。
他的脸色苍白,身上沾满了泥水,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报告将军,我们找到了敌人的一些踪迹,他们似乎正在向北撤退。”克里斯丁的声音有些沙哑。
“向北撤退?”陈健皱起了眉头,心中充满了疑惑。
克里根人的大本营在南方,他们为什么要向北撤退?
难道他们有什么阴谋?
“是的,将军。”克里斯丁肯定地回答,“我们发现了一些遗弃的物资和一些简单的陷阱,可以判断他们撤退的方向是北方无疑。”
陈健沉思片刻,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克里根人的举动实在太反常了,这让他不得不怀疑他们的真实目的。
“传令下去,加强警戒,密切关注北方的动向。”陈健命令道,“另外,召集所有高级将领,我们必须尽快弄清楚克里根人的意图。”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雨也彻底停了。
营地里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士兵们都在默默地准备着,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挑战。
陈健站在营帐门口,看着东方升起的朝阳,心中充满了不确定性。
他知道,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更大的挑战还在后面等着他。
他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向会议帐篷。
他知道,接下来,他们将要面对一个更加棘手的问题:克里根人究竟想要干什么?
会议室的空气沉闷得像凝固的胶水,压抑着每个人的呼吸。
巨大的星图投射在中央的桌面上,克里根星系如同一个布满裂纹的红色眼球,死死盯着众人。
几小时前,前线传来消息:克里根舰队主力开始撤离。
陈健揉了揉太阳穴,疲惫地扫视一圈。
参谋们有的眉头紧锁,有的交头接耳,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焦虑和疑惑。
这场战争已经持续了太久,久到所有人都渴望和平,却又害怕和平背后的陷阱。
“他们为什么要撤退?”参谋长霍夫曼打破了沉默,“是战略转移,还是诱敌深入?”
“目前没有迹象表明他们是在进行战略转移。”情报官苏珊摇了摇头,“他们的撤退显得仓促而混乱,更像是……溃逃。”
“溃逃?”陈健重复着这个词,心中却充满了怀疑。
克里根人以凶残和顽强着称,让他们溃逃,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会不会是某种我们还不了解的新战术?”
“有可能。”霍夫曼赞同地点了点头,“但我们不能排除其他可能性。比如,他们内部出现了问题,或者,他们发现了更大的威胁。”
更大的威胁?
陈健的心猛地一沉。
这个想法让他不寒而栗。
还有什么威胁比克里根人更可怕?
讨论持续了几个小时,却依然没有得出任何确切的结论。
是继续追击,还是趁机撤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但谁也无法说服对方。
战争就像一场赌博,每一步都充满了风险,而错误的决策,将付出惨痛的代价。
陈健感到一阵无力。
他是舰队的指挥官,肩负着数万士兵的生命,但他却感觉自己像一个迷路的旅人,在浓雾中摸索着前进的方向。
“报告!”一个士兵突然闯了进来,打破了会议室的沉寂。
“什么事?”陈健抬起头,希望听到一些好消息,但士兵脸上的表情却让他心中一紧。
“维克娜……维克娜醒了。”士兵的语气有些犹豫,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维克娜是舰队里唯一的克里根俘虏,一个年轻的女性克里根战士。
在一次突袭行动中,她身受重伤被俘,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她的存在,对于了解克里根人的动向至关重要。
“醒了?太好了!”苏珊的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她或许能告诉我们克里根人撤退的原因。”
然而,士兵却摇了摇头,低声道:“但她……情况有些古怪。”
“古怪?”陈健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词,“怎么古怪?”
士兵迟疑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她说……她说了一些我们听不懂的话,而且……”
“而且什么?”陈健追问道。
士兵深吸一口气,低声道:“而且她的行为……很反常。她一直在……唱歌。”
唱歌?
陈健愣住了。
克里根人以冷酷和残暴着称,他从未听说过他们会唱歌。
更何况,一个身受重伤,刚刚苏醒的俘虏,怎么会突然唱歌?
一股不安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看向凯瑟琳,这位舰队的心理专家,也是唯一一个能够和维克娜进行简单沟通的人。
凯瑟琳的脸色也十分凝重,显然她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寻常。
“我去看看。”陈健站起身,语气坚定。
“我和你一起去。”凯瑟琳也跟着站了起来。
会议室的气氛再度变得紧张起来。
克里根人的撤退,维克娜的苏醒,以及她古怪的举动,这一切都像是一团迷雾,笼罩在众人的心头。
没有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每个人都感觉到,某种巨大的变故正在酝酿,而这变故,很可能将决定这场战争,乃至整个星系的命运。
陈健和凯瑟琳离开了会议室,走向关押维克娜的医疗舱。
走廊里一片寂静,只有他们沉重的脚步声回荡着,仿佛踏在每个人的心头。
一种莫名的恐惧,正悄然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