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作真诚，但真诚中却透着一丝的惶恐，让凌安微微皱眉。
萍水相逢，她没理由因为自己而惶恐，这份惶恐，更像是某种肌肉记忆、条件反射，来源于以前的某些事情。
见她还在鞠躬，好像得不到原谅就不会停下来的样子，凌安伸手扶住她。
柔月的身体微微颤了下。
“没关系，我只是随口说说，帮我记录吧，顺便也试验一下，我的方法对不对。”
凌安的声音温和，让柔月的紧张得以缓解，眼中重新恢复冷静，她直勾勾看着凌安，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脸颊微红，两耳发热，赶紧退了一步。
广俊彦表面嚣张，实则是个人精，见月狐老四这反应，心中顿时惊讶起来。
难道说，这个年轻人说对了？
能让月狐老四如此失态，这培育方法，大概率是错不了的，至少比月狐老四的方案好是肯定的。
这下子……
广俊彦轻咳一声，说道：“老四啊，开始吧，我还忙着呢。”
“抱歉，不行，”柔月摇头，“现在有了更好的培育方案，原来的培育方案只能作废。”
“那就用新方案。”
广俊彦刻意侧过身，不去看凌安，毕竟自己说出的话，脸面还是要的。
“也不行，”柔月又摇头，“新方案是这位凌月先生给的，没他授权，我不能擅自使用。”
“别这么死脑筋嘛，”
柔月还是摇摇头，态度出奇的认真。
“广先生不是培育师，大概不了解培育师的处境。
“培育师是个竞争的市场，虽然也会教徒弟、传本领，但教的都是皮毛表象，一些粗浅的技巧，那些真正关键的、能让御妖达到上品乃至是极品的知识，却不会轻易传授。
“我很感激凌月先生的指导，毫不夸张地说，他刚刚寥寥几句，就不比一些所谓高级培育师的私家课的价值低。”
听到这，三人都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清月知道凌安有些水平，却没想过是这么精湛的水平。
只是看上几眼，不仅认出老四的培育不足之处在哪，还毫不吝啬的指点出她培育的问题。
按照老四所说，凌安讲的那些，还真价值不菲。
看来，有些低估他了。
凌安的诧异，是对柔月那近乎耿直较真的态度感到诧异。
这妹纸，几句话而已，被你说得好像是吐出嘴巴的金子……我是不是该捡回来？
早知道几句话这么值钱，直接去卖课得了！赚钱不比培育和战斗来得快？
当然，想归想，他也知道不现实。
这年头，没名气、没背景、没成就、没上个五六十岁年龄，他去讲课只会被当成骗子。
还是老老实实培育、战斗，更适合自己。
广俊彦也呆在原地，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是，你们非要这么夸吗？说得委婉一点不好吗？不知道我刚说过这小子吗？
怎么办……
难道真要求这个小子？
我不要面子的啊？
广俊彦咬咬牙，猛地上前一步，抓着凌安的手，一脸老头卖不出农产品的愁苦表情：
“恶鳞蟒滞销，求求你，帮帮我！”
凌安、清月、柔月、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