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真假,是家事,是欺君之罪。
但通敌叛国,却是国仇,是灭九族的大罪!
两相比较,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百姓和朝臣的注意力,会被瞬间转移。
“可是,证据……”
宋越修有些迟疑。
那些信件里,并没有明确提到通敌。
“没有证据,就制造证据。”
时清瑶的语气,淡然却坚定。
“流言,本就不需要证据,只需要一个足够吸引人的‘故事’。”
她看着宋越修。
“而且,我们还有一个人证。”
宋越修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赵铁柱。”
“没错。”
时清瑶点头。
“我们必须立刻将赵铁柱转移到一个更安全的地方,保护起来。”
“然后,再找一个合适的时机,让他站出来,亲口‘指证’忠肃侯的罪行。”
宋越修看着时清瑶,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欣赏。
这个女人,总能在最危急的时刻,保持着最清醒的头脑。
她的智慧,她的胆识,都让他为之侧目。
“好。”
宋越修当机立断。
“就按你说的办。”
他立刻传唤墨鹰。
“第一,不惜一切代价,将赵铁柱秘密转移到城外别院,严加看管,确保他的绝对安全。”
“第二,动用我们所有的渠道,把忠肃侯通敌叛国的消息,给我传出去!”
“我要让这个消息,在一天之内,盖过所有关于我身份的流言!”
“是!主子!”
墨鹰领命,身影瞬间消失。
定远侯府的反击,迅速而猛烈。
一个更加惊悚的流言,以一种摧枯拉朽的姿态,席卷了整个京城。
“忠肃侯通敌叛国,证据确凿!”
“什么?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据说定远侯世子爷之所以遇刺,就是因为他无意中发现了忠肃侯和北蛮人来往的密信!”
“原来如此!这才是真相啊!”
“我就说嘛,定远侯府一门忠烈,怎么可能做出欺君罔上之事,原来是被人陷害的!”
舆论,瞬间反转。
人们的注意力,成功地从“世子真假”的问题,转移到了“忠肃侯叛国”的惊天大案上。
这下子,轮到忠肃侯和七皇子,焦头烂额了。
忠肃侯府的大门,前几日还车水马龙,如今却门可罗雀,人人避之唯恐不及。
相比于外界的风声鹤唳,定远侯府内,却是一片异样的沉静。
就在这风暴的中心,一辆不起眼的青帷小车,停在了定远侯府的侧门。
车上下来的人,一身寻常锦袍,眉目温润,正是三皇子萧景。
书房内,定远侯与宋越修早已等候多时。
没有多余的寒暄。
萧景的目光,直接落在了桌案上。
那里,整齐地摆放着几样东西。
一沓信件,一本名册,一枚刻着“刃”字的令牌,还有一块绣着“肃”字的衣角。
宋越修将一份誊抄的口供,放在了最上面。
“这是幸存死士赵铁柱的证词。”
萧景拿起那份口供,看得极其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