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暗卫,单膝跪地,神情激动的向宋越修说道。
“我们在城外三十里的一处乱葬岗,发现了一个无名土坟。”
“挖开之后,里面的骸骨,虽然已经腐化,但是……”
“我们在骸骨的眼眶下方,发现了一颗干瘪的泪痣。”
宋越修听完,眉头狠狠皱了起来。
泪痣。
他的兄长宋越瑾,右眼眼角下方,就有一颗小小的泪痣。
这是他身份最明显的标志之一。
兄长,真的死了。
尸骨就埋在那个荒凉的乱葬岗。
而那个叫时清瑶的女人,却顶着兄长“遗孀”的名头,在他定远侯府,安安稳稳地住了下来。
她到底是谁?
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宋越修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愤怒,怀疑,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被欺骗后的刺痛。
他必须回去。
立刻,马上。
他要当面问问那个女人,她究竟,把他们定远侯府,当成了什么!
半个月后。
宋越修风尘仆仆地,赶回了京城。
他连朝服都未换下,就直接回了侯府。
第一件事,就是让墨鹰,去汀兰院“请”时清瑶到书房来。
时清瑶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修剪一盆兰花。
听到墨鹰的传话,她剪花的动作,顿了一下。
该来的,还是来了。
她放下剪刀,净了手,换了身素雅的衣裳,便跟着墨鹰,去了前院的书房。
书房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宋越修就坐在书案后,一身玄色的朝服,衬得他面容冷峻,眼神如冰。
他看见时清瑶进来,并未起身,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她。
时清瑶福了一礼。
“世子,您回来了。”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软。
宋越修冷笑了一声。
“我若是不回来,还不知道,要被你骗到什么时候。”
时清瑶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茫然和委屈。
“世子,您……您这是什么意思?清瑶听不明白。”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受了天大的惊吓。
“听不明白?”
宋越修重复着这四个字,尾音拖得极长,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他从书案后站了起来。
一步一步,朝着时清瑶走来。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的心尖上,沉重而压抑。
他停在了时清瑶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再无半分往日的温和与疏离,只剩下冰冷的审视和滔天的怒火。
“时清瑶。”
他一字一顿地,念着她的名字。
“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时清瑶的身体,微不可查地颤了一下。
她抬起头,眼眶瞬间就红了。
那张素净的小脸上,写满了震惊、不解,还有被心上人误解的、深切的痛楚。
“世子……您……您到底在说什么?”
她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您……要这样指责于我?”
宋越修看着她这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心里的怒火,烧得更旺了。
好一朵娇弱的白莲花,好一副精湛的演技。
若不是他亲耳听见了时梦筱的话,若不是他亲眼见到了乱葬岗里的那具骸骨,恐怕,他真的要被这个女人给骗过去了。
“做错了什么?”
他冷笑。
“那你倒是不妨跟我说说,你是怎么认识‘我’的?”
来了。
她就知道,他这一趟南疆回来,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必然是查到了什么。